“德操,你陪著鄭介民去醫院,記住,帶你的兵去!”
話音沒落,田頌堯嗤笑起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可不是我們四川軍閥,打輸了喝頓講茶就摒棄恩怨!”
66軍要對鄭介民動手,肯定是在他離開永州城。
要換成自己,也不會讓鄭介民活著出去。
鄭介民手握一整個特務機構,刺客如云,放虎歸山,日后睡覺都不安穩。
“老田,你的意思,鄭介民走不出永州,這怎么可能?他是奉委座命令來的!”
“我什么都沒說,德操聽賀主任的,送人上醫院!”
當初被賀國光拿下,田頌堯本來就耿耿于懷,自己對抗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想著他總能給自己一個面子,如果川軍有機會提升政治地位,能幫自己弄個監察委員。
誰知道這混蛋油鹽不進,既想要穩定四川,又舍不得拋出籌碼。
而賀國光聽完田頌堯的話以后,也愣住了。
田頌堯不值得他去做交易。
可是他的話,賀國光沒法不重視。
轉身追上進入小樓的人群,去找陳誠商量去了。
而陳誠拉著周小山的手,正在氣呼呼的往指揮部里沖。
“小山,毆打上峰,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在66軍門口鄭介民抓的了你嗎?你這么一大,斷送的是你自己的前途!”
貌似錯了的周小山,心里不以為,沒有去跟他爭執。
黨國都沒有前途,讓我去巴結黨國要員找前途,跟后世說什么存工資買房,借網貸提前消費享受,吃保健品長壽一樣扯淡。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如果不能殺一儆百,以后的麻煩多著呢。
“小山,鄭介民是委座親自打電話叫來跟川軍交涉,打狗也要看主人,跟別說鄭介民在委座心中分量很重。”
嘴上說的是周小山,陳誠心里想的不一樣。
下面的沖突,沒兩句話就搞清楚了。
鄭介民想給周小山和川軍下馬威,周小山頂牛,他下令抓人,周小山拘捕。
重慶警備司令部也沒多少兵,上次毛人鳳送來一個營,還在礦山干活,現在又來兩個連,是不是把司令部幾個團都送給永州做苦力才甘心。
心里對鄭介民那個埋怨,都跟他電話說了多少次了,周小山是川軍心肝寶貝,打不得碰不得。
川軍在四川實力遠勝中央軍,除非對日投降,把前線的部隊都抽調回來,要不軍委會根本沒法跟川軍正面對抗,何況委座還有延安,桂系等等心腹大患要解決。
不解決這些人,川軍和中央軍打起來,他們也不會安分。
太不懂事了。
仗著委座圣眷,偏偏要去碰周小山。
這下子頭皮血流不說,卷曲在擔架上還瑟瑟發抖那個慫樣,把黨國的臉都丟盡了。
陳誠身后一群看熱鬧的川軍將領都還沒有在會議室坐下。
賀國光就沖進來了。
“小山,你給我說個準話,這事到此為止好不?”
陳誠一下子驚了,打了一頓還不算,川軍要干什么?
非得要把人殺了?
真要是鄭介民折在永州,委座那關可過不去。
軍委會肯定會對川軍做出處罰,可是處罰萬一反彈,這又是在玩火。
陳誠盯著周小山,跟賀國光一樣,正在等著他的答案。
外面突然進來一個值班哨,立正高喊。
“西康省主席,劉文輝,劉將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