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這混蛋小子在前線沉寂一年,就為了回來搞出這東西?
陳立夫覺得包里帶著的那份川軍刊物有些發燙。
怪不得賀國光,陳誠匯報委座,川軍是早有預謀,川軍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他有些搞不清楚,眼前這位,現在究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還是虛張故作。
論說他的年齡,不該有這樣的城府。
“小山,劉總司令和馮軍長在武漢的公祭,是委座主持的,我也在場,到四川以后,委座在成都還專門去祭拜了劉湘墓,我也去了,委座也打算抽時間來永州,看看馮天魁和66軍出川抗戰陣亡將士陵園。他們的功績,將永遠被中華民族所銘記!”
“我父親當年嗨袍哥,從小教我拜關二爺,小門小戶出身,做事難免感情用事,讓陳部長見笑了?”
袍哥之于四川的影響力,遠大于青幫之于上海。
陳立夫隨著陪都進入重慶后也了解,哪怕是四川的偏僻小鎮,街上有點頭臉的,無不以自己是袍哥而自豪。
川軍江湖習氣很重,講義氣卻不是什么壞習慣。
可是周小山自謙的小門小戶,卻讓陳立夫眼前一亮。
他突然想起自己這些天幫胡宗南和孔家那兩位小姐說媒拉纖的事情。
眼前這位,在國軍中地位雖然比不上胡宗南,也不是根紅苗正的黃埔嫡系,可是長的好啊。
至少孔家二位小姐,真要看見眼前這位,不說驚艷,至少眼睛一亮。
大鵬一日同風起。
他缺的是施展才華的舞臺。
“小山,到中央軍來吧,川軍舞臺太小!”
“陳部長,且不說劉總司令,馮軍長殉國后,我要看著她們家小平安的生活。關鍵我這是一部殘局,永州械修所負責川軍槍械彈藥供給,維系整個甫系川軍和鄧錫候二十二集團軍,再說,這次鄭介民對我下手,全靠川軍各部將領護佑我身家性命,做人不能不講義氣!”
“義氣也不能擾人前途啊,你猜,我們利用這次峨眉山的談判,一紙調令,能不能調你在國府?羅家烈攔得住?”
周小山心里想,自己掌握永州械修所,川軍哪怕攔不住也要攔。
國府的調令真要這么管用,陳誠早就調了。
看著周小山笑著沒說話。
陳立夫聽見過陳誠說他擔心自己不是黃埔嫡系,受人排擠的事情,又繼續說。
“小山,你看看,其實國府對四川人沒有偏見,張群,康澤,曾擴情,都受到了委座重用!你要是肯投奔中央軍,我去找孔院長說合,看看孔家兩位千金能不能有一位中意你!”
這不是拉郎配嗎?
老子是有夫之婦,從沒想過要離婚再娶。
“不適合吧,我一介四川的土老巴子,哪里能配得上這海外歸來的兩位才女,再說,我有夫之婦!”
現在輪到陳立夫笑容滿面了。
陳誠何曾不是有婦之夫,三十一集團軍被炸死那個,何曾又不是有婦之夫。
在權勢和前途面前,女人算什么。
孔家兩位小姐在委座哪里可是隨意進出的,蔣夫人待大小姐如若己出。
可比干女兒地位高多了。
他相信周小山不會沒有聽說過這兩位。
“你放心,孔家還是很大度的,真要這件事成了,你現在老婆可以養在外面,他們當做什么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