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這個龍溪很美啊。能不能陪我河邊走走?”
“好啊!”
永州城北的龍溪兩岸,66軍留守處自己的地盤,到處都有警衛潛伏哨位,周小山哪里不敢去。
這位之所以這么做,還不是為了避開郭汝棟,楚天舒和潘文華,害怕他們像劉文輝一樣攪局。
“我剛才看見,有一大群人過河,也不知道,河對岸是什么個所在?”
“軍需倉庫!”
周小山看得出來,陳立夫對河對岸很感興趣。
“聽說你夫人卓清影,在河對岸做管理?”
“陳部長,我跟很多人不同,我眼里揉不得一絲沙子,頭上容不下一絲綠色!”
周小山可一點邀請他去河對岸的意思都沒有。
看見了怎么著,永州不是南京武漢,也不是重慶,不是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最后一次,你不要拿這個侮辱我人格!”
“陳部長何嘗又不是在侮辱我呢?當年我結婚的時候,我們軍座馮天魁親手把清影交到我手上,他尸骨未寒,你們一會讓我休妻再娶,一會讓她忍受憋屈跟別人共侍一夫!”
陳立夫眼睛都瞪圓了,他沒想到周小山骨子那么硬,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挑釁的眼神似乎在說。
來啊,互相傷害。
“周小山,看來你不想在國民革命軍混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可以讓人下令,摘了你中校軍銜,把你趕出66軍!”
老子當然不想混國民革命軍。
當解放軍多好。
這叫身在曹營心在漢,你懂不懂。
周小山心里吐槽歸吐槽,這話嘴上可不會說,自己又不傻。
“如果國民革命軍是陳家的,我還真不想做了,不僅我不會做,66軍也不會做,連川軍都未必會做。我等著,等著陳部長為了逼婚,把我軍銜摘了,我也等著,看天下人怎么笑話民國的軍委會!”
既然雙方已經撕破臉,周小山也沒必要跟他虛以委蛇,
伸出的手指本來想指點對方,還是縮了回去。
轉身準備離開。
“你就這么走了,不管你們川軍的依法治川了嗎?”
“我再重申一遍,依法治川,得益最大的是國家和民族,凝聚力量,收復失地,得益最大的也是你們這些個官僚資本家,天下間沒有秘密,陳部長非要逆歷史潮流而動,阻撓民族最后的希望,你的所做所為,會名滿天下!”
“不會的,明天的中央日報會報道一個居功自傲的年輕軍官,不服從軍委會命令,擅自調動部隊,扣押川陜公路多部門檢查站,毆打黨國大員鄭介民,肆無忌憚!軍委會將組織軍事法庭,提審他!”
“我不是楊永泰,被人殺了還沒人幫他報仇,也不是馮天魁,會老老實實的上軍事法庭,試圖用自己的冤屈,矯正某些人的肆意妄為,喚醒軍中的抗日情緒。如果明天中央日報真的這樣刊登了,后天重慶的各家報紙上肯定多了一則新聞!”
“什么新聞?”
陳立夫嘴角微微翹起,看著周小山帶著蔑視的眼神。
“某黨國柱石橫遭不幸,家中被炮火襲擊,二十七口無一幸免!”
“你敢?”
“光腳的不怕穿鞋了,我小兵一個,連端起槍跟鬼子拼刺,帶突擊隊徜徉在鬼子窩里都不怕,還怕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