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跟在李宗仁身后的饒國華和楚天舒想笑又憋住,差點沒瘋。
陳立夫野心勃勃的非要插手永州的工業體系。
川軍不出兵抗拒,事態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一旦出兵,中央軍和川軍很可能差槍走火。
幾個家族派出這么個道貌岸然,貪得無厭的東西來永州,太難搞了,周小山舉棋不定,正想著怎么亮亮肌肉,表表川軍的堅決,又不至于不可收拾。
李宗仁來的正是時候。
他一進川陜公路,川軍就知道了他的行蹤。
他不來,陳立夫挨不了這頓打!
“周小山,我好歹做了你們66軍幾天長官,也到處夸耀你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幾次三番想把你調到我五戰區。看在我連夜趕路跑到永州,能不能給個面子,有氣不能再這河邊撒野,我們到辦公室說!”
“好,我給李長官一個面子,不過我把丑話說在前頭,誰要在敢打永州工業體系的注意,川軍絕對二話不說,先發制人,大不了玉石俱焚!”
“這就對了,國難當頭,中央和地方,應該齊心協力,奮發圖強,把鬼子趕出中國去!”
又來了一個非常會應付場面的家伙。
周小山對著龍溪翻了個白眼。
五戰區司令長官千里從湖北跑到四川來,就是鯊魚聞到了血腥。
只要不把民國斗跨了,川軍和中央軍在四川鬧的越兇,桂軍的重要性越凸顯出來。
“請!”
周小山伸出手臂,讓李宗仁先走,陳立夫想兔子一樣,跳一步走在最前面。
一直強忍住笑意的楚天舒和饒國華差點破功。
“小山啊,我這輩子最慶幸的事情,就是擔任五戰區司令,請出了馮軍長和劉大帥,魯南之戰打的鬼子丟盔卸甲,損失很大。這日軍的頭等精銳打沒了,現在的師團,戰斗力至少降了一個檔次!”
“李長官,這事別在我66軍說,我們大帥和軍座在安徽待的好好的,要不是被你拉去了徐州,何至于殉國山東!”
“這事不能怪我啊,我都知道了,二十三集團軍北上部隊和郭勛祺部損失過半以后,你主張川軍返回安徽,我也沒有反對,我還以為劉湘回了四川。最后那仗,是薛岳那個大腦袋主張打的,這個帳要算在中央軍頭上!”
周小山真是佩服他們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要是你不想打,白健生何至于在五戰區到處跑。
兩人邊說邊走,毫無顧忌的談論,前面的陳立夫氣的吐血。
李宗仁目中無人,真那自己不存在,什么叫帳要算在中央軍頭上。
要說川軍抵觸中央,就是你們這些其他各地的混賬挑唆的。
河灘到留守處辦公樓,要走十多分鐘,氣過了以后,他覺得很不對勁。
周小山對李宗仁的到來,并不吃驚。
他也聽賀國光說起過,川軍暗哨密布鐵路,礙口,交通要道,你進入永州地界66軍就會曉得。
電話電報比人跑的快。
不對,周小山知道李宗仁回過來,故意跟自己撕破臉,然后自然有臺階調和雙方的關系。
真他娘的好算計。
老子這頓打白挨了。
他這是為什么呢?
對了,底線,這小子通過跟自己翻臉,告訴自己,永州械修所,煉鋼廠,化工廠整個工業體系是川軍的命脈,自己動了他的底線,跨過這條線,魚死網破。
不甘心又能怎樣,周小山的窮兇極惡代表了秦國梁,鄧錫候,潘文華的態度,把川軍逼反的后果誰也承受不起,陳立夫暗自嘆了一口氣。
算了,老子就算不提永州這些廠子,也不能輕易繞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