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沒有接到命令,看著穿著川軍軍服的將士,沉著的看著日軍船隊進入包圍圈。
怒火變成了沉默,變成了仇恨。
忍不住把拳頭重重的砸在戰壕里的泥土上。
壓抑在心里。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人沒事,房子可以重建,弟兄們我們只要忍兩三個小時,就能跟這幫毀了我們家園的畜生拼命,讓他們以牙還牙!”
不少家住江岸邊的團練兄弟,耳邊都聽到低聲的安慰。
眼里恨不得逆水難行的鬼子船隊走快點。
鄭沖跟炮營一分隊在一起,一個營的迫擊炮離在山坡反斜面上。
觀察哨所在的位置,也是這次指揮部所在的位置。
位置雖然突前,窩棚上覆蓋了樹枝,草堆,很隱蔽。
劉越人也跟鄭沖在一起,用望遠鏡看著開始駛入這處略微有點彎曲的河道。
“鄭主任,鬼子也不怕淋雨,全幅武裝戒備,你看見沒有,他們的運兵船上用沙包壘砌很多機槍陣地,連船艙窗戶也伸出了歪把子!”
“劉姐,進了我66軍的包圍圈,就算他武裝到牙齒也沒用!在富春江上,他就是沒根的飄瓶,等著迎接我們復仇的怒火吧!”
度日如年的時刻,說的就是等鬼子進入包圍圈的時刻。
二十多公里的戰線,兩個多小時,絕對是一種煎熬。
猶如一塊五花肉在嘴邊晃悠,香氣四溢,卻沒有熟。
終于,打頭的炮艇經過最后一道攔住索的時候,鄭沖對著電報員嘶吼起來。
“給我把水雷升起來,通知上游小船,把所有水雷都扔到河里。”
連續好幾天的準備,都只為了這一刻。
兩岸隱蔽戰壕里潛伏的川軍也好,游擊隊也好,都知道水雷響起的爆炸聲,就是攻擊的命令。
全部把眼睛盯著江面,看著一道道竹藤從水底上升。
直到上面綁著的水雷,炸響。
爆炸的響聲不是一聲,是接二連三。
甚至船隊的很多日本鬼子已經看見竹藤從河里升起,他們想要打斷竹藤,可是上升的太快。
水雷還是觸碰到了船只。
跟要命的是,無數榴彈,從河岸兩邊飛了出來。
“八嘎,這是川軍的意大利迫擊炮!直瞄射擊,還有M2重機槍,我們遭遇了川軍主力,立刻,馬上,向派遣軍司令部請去戰術指導!”
中村兵太郎也在一艘炮艇上,混編在船隊中部。
每一首炮艇都是伏擊隊伍的重點照顧目標。
無論是新上手的意大利迫擊炮手,還是川軍士兵掌握的重機槍分隊,都把第一目標對準了日本人炮艇。
第32師團長的命令剛說出來,通訊兵還沒來得及發報。
他們的炮艇就遭遇了無數榴彈,重機槍彈的襲擊。
炮艇開始漏水,傾斜。
第一輪打擊下,就宣告退出戰斗。
死死壓住師團長的幾個警衛,眼看著船只傾斜,伸手接過炮艇水手遞過來的救生衣,連忙給他們師團長穿上。
試圖把他推入江中。
挨著日軍炮艇行駛的日軍運輸船上的鬼子遭遇的攻擊密度不大,看著前后船只沉沒,沙包壘砌的機槍陣地早已經開火。
可是打翻了前面炮艇的火力,又回頭對準了他們。
運輸船的鐵皮船殼,怎么能抵抗M2重機槍的襲擊,甚至機警的手炮手,已經把意大利迫擊炮的榴彈,射進了鬼子運兵的船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