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辦公室,許秋收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學姐今天下午的實驗要用吡啶?”許秋驚訝道,他知道吡啶可是個大殺器,它的毒性都在其次,主要是味道實在太過難聞,而且經久不散。
比如,逼乎上又有很多類似的問題“吸一口吡啶是什么體驗?”“如果給你一千萬,但代價是每天都會聞到吡啶的味道,你會怎么選擇?”
“嗯……之前忘記講了,剛剛做實驗準備的時候才注意到,”陳婉清做出抱歉的表情,解釋道:“最后一步的D、A單元連接,需要用到吡啶做催化劑,氯仿做溶劑。”
“那學姐上次合成……”許秋回憶了一番,恍然道:“噢,我想起來了,上次正好是在周六,我們都不在。”
“是呀,”陳婉清頷首,繼續道:“我的建議是你們先把實驗做完,然后我完使用吡啶后,就直接結束我們今天的實驗,剩下的時間可以寫寫綜述或者劃劃水什么的。”
“我沒問題,晚上之前可以搞定實驗。”韓嘉瑩附和道,看來兩人是已經討論過了。
“既然這樣,我也沒問題,我今天實驗內容剛好不多,等下先讓我過個柱子就好。”許秋點頭應和,學姐的提議非常靠譜,一旦用了吡啶,估計一整天實驗室都不能正常工作了,除非頂著DEBUFF強行實驗。
“好,那下午實驗室就交給你們倆,我晚上再投反應。”陳婉清道。
突然接到了這個消息,許秋就沒有多做休息,直接進入實驗室。
雖然三人商議好了實驗計劃,但實際的實驗過程中可能出現不確定因素,計劃也隨時可能會改變,萬一到晚上他和學妹的實驗都沒完成,就會拖累學姐的進度。
因此,還是要速戰速決。
許秋穿好實驗服,戴好手套,關閉真空烘箱,從真空烘箱中取出已經烘干了的第三代3D-PDI粗產物,重新用二氯甲烷溶解、拌樣,裝樣品柱。
一次性空白硅膠柱已經徹底用完,不過他沒有選擇可重復使用的樣品柱。
主要原因嘛,一是手工填柱子比較費事,現在需要節省時間,二是他也有所準備。
許秋取出了之前用過的一次性柱,在這些舊硅膠柱的塑料外殼上,有一些之前他用記號筆做好的標記,內容是之前分離提純的樣品組成。
挑選了會兒,他拿起了一根比較短小的、看起來干凈的硅膠柱。
因為都是PDI的體系,哪怕柱子中有一部分死吸附的分子,用類似極性的洗脫液洗脫時,大概率不會重新脫附出來。
哪怕脫附出一點點分子出來,對產物的影響也不大,對于制備有機光伏器件的光電材料來講,99%的純度就已經能夠滿足基本需求了。
世間沒有完美無缺的事物,想保證樣品100%的純度,肯定是不現實的。
將樣品柱、空白硅膠柱與液相色譜儀連接,確認試管架、溶劑、廢液桶沒有問題,開啟儀器。
……
這次只有40毫克左右的粗產物,幾個樣品點之間的極性差別不大,因此分離提純并不困難,許秋只花費了一個小時出頭便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