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虛目光閃爍,隨著他的靜默思慮,臉色愈發冷硬。
“《轉輪圖》的詭術可以影響我的思考,此物太危險了,不可以留!”
“不過在此之前,那個偷我東西的竊賊不能留。”
林若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
……
屋內,
“什么東西?”
許六好奇地把玩著這塊黝黑的令牌,只是可惜他自小頑劣,每逢學堂上學必然逃學,一年學堂下來,大字依舊識不了幾個,只能勉強看清下面的一個字。
“什么陰?這上面這個是什么字?”
他急得抓耳撓腮,好半天沒認出上面的字是什么。
“算了算了,等下找曲掌柜幫忙看下……”
許六轉目望向那一沓符箓和一桿符筆,面容欣喜。
“這符筆值不少錢,還有這一沓符箓……”
想到今晚又可去賭坊大殺四方,他異常高興。
“可惜那家伙身上還有金葉子……我并沒有找到,肯定是那家伙隨身裝著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憤恨地自言自語道。
“是嗎?還有金葉子?”一道聲音悄然在耳邊響起,猶若清風撫柳,讓人不以為意。
許六好似沒有察覺到般,應聲回道:“那是當然,我敢肯定那就是金葉子……”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了。
他記得這屋里只有自己一人,那究竟是誰在跟自己說話?
他陡然渾身一顫,轉頭看到一側,一只被黑炎包裹的手掌在自己視野中突然出現,一把抓住了他的臉。
黑炎猶如遇見猛油一般,迅速在從他的臉上開始蔓延開來。
嘴邊的兩側頜骨被那只手死死捏著,他根本無法說出話來,全身努力掙扎著,嗓子眼中冒出一連串低沉的嗚嗚聲。
他想要盡力去掰開那只手,但那只手卻好似鐵鉗一般,始終是紋絲不動。
很快,許六徹底在林若虛的手下化為一縷塵埃!
黑炎不僅可以燒滅肉身,甚至連那一縷魂魄都徹底抹殺。
林若虛終于放下心來。
“不自量力。”
他冷哼了一聲,將東西收好,反復確定沒有什么遺漏之后,終于離開。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那一側的墻壁上竟是赫然掛著那副熟悉的山水畫。
那盤坐于山峰上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然睜開了眼睛,轉過頭望著畫外,好像在盯視著畫外人般,嘴角微微掀起,臉上掛滿了得意的笑容。
只是那眼中很冷,好似一月寒霜般的冰冷,使人不由心中一寒。
就在這時,濃稠的黑暗徹底掩蓋了山水畫,仿佛一條通往地獄的入口,從中散發出一種異常的恐怖與可怕。
一只手從黑暗中伸了出來。
好似在盡力掙扎一般,漸漸地,腦袋……身體,直至全身都從那山水畫中鉆了出來。
穿著方才的衣服,身形體型完全一致,就連嘴角的那一點痣都一模一樣,仿佛重生一般……
——赫然正是許六!
在他徹底離開山水畫的那一刻,山水畫再次恢復如常。
重生的許六面無表情,仿佛失去了人類所有的感情,冰冷麻木,如同從地域爬出的惡鬼。
他轉過身,冷冷地盯著山水畫,忽然嘗試性邁動腳步。
好似不適應這身形,他走起路來慢吞吞的,姿勢異常別扭怪異……但很快,他掌握了訣竅,走起來無比自然,猶若活人。
只是那面容依然僵硬,冰冷。
他路過一面锃亮的銅鏡,然而銅鏡上卻沒有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