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如細針般的冰冷深入骨髓血肉,林若虛只覺全身血液好像都被這股冰冷凍僵一般,整個人的行動剎那間也遲鈍了下來。
感受著背后那種滿是骨頭碴子的生硬感,林若虛知道,這他娘的干尸新娘,又趴在了他的背上。
驚駭之際,他連忙朝著混在詭物中的馬漓澧大喊道:“救我!”
一眾詭物倏然扭頭,毫無感情地望著同樣坐在席間的馬漓澧。
馬漓澧臉色微微一變,知道此刻已經無法隱藏,事到如今,唯有暴露底牌,救出林若虛,當即腳尖一踏,朝著林若虛直奔而去,同時雙手一搓,一道充斥著大日金陽之氣的金光猛地射向林若虛身后。
林若虛只聽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悶哼,旋即那些如牛毛般刺入骨髓的冰冷逐漸從背后離去,溫暖重新恢復了已身,身形又恢復了靈活。
而隨后,他的耳邊出現了馬漓澧的聲音。
“快走!”
幾乎是同時,馬漓澧越過林若虛,一把拉住林若虛,兩步并作一步,大步邁出了門。
在邁出大門的那一刻,凜然寒冬般的刺冷盡數消散,雖然寒冷但比之院內卻溫暖不少的夜風撲面而來,聞起來是無比的新鮮暢快。
一走出喜事小院的大門,馬漓澧這才松開了手,林若虛豁然轉過了身,看著里面駐足在門口面無表情的干尸新娘。
他隱隱感覺到這蜃界中的詭物活動范圍并不大,譬如那竹林中的鬼孩子,離開了竹林,鬼孩子便不再出現。又譬如眼前這個干尸新娘,便是駐足在喜事小院。
干尸新娘身披紅嫁衣,安靜地站在門內,臉上一如往常地森冷,一對輕度腐爛的眼睛盯著林若虛,那嘴巴一張一合,沙啞的聲音在耳側緩緩響起。
“我……還會回來的!”
嘎吱!
朱紅色的漆門緩緩自行關上,最后只聽“啪”地一聲,大門全然合上。
危機解除,林若虛一直高度緊繃地精神并未就此放松,而是轉而望向馬漓澧。
馬漓澧盯著林若虛,問道:“東西帶出來了?”
林若虛輕輕點了點頭。
馬漓澧臉上露出了一縷笑容。“很好,把東西給我吧。”
林若虛沒有任何動作,他警惕地看著馬漓澧,緩緩道:“先告訴我“入庭令”的所在。”
“可以。”馬漓澧點了點頭,道:“村西頭有一座破房子,“入庭令”便在那里,能不能取到,那是你的本事。”
林若虛眼睛微微一瞇,道:“我記得那是一個無人居住的房子,那里會有什么危險?”
馬漓澧深深地看了眼林若虛,道:“那里很詭異。”
“怎么詭異?”林若虛眉頭一挑。
“夠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告訴你了,能不能取到,那是你的本事。”馬漓澧冷冷道。
林若虛死死盯著她,并未回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其意思昭然若揭。
馬漓澧與他對視著,約摸過了片刻,這才頹然敗下陣來,惱怒地說道:“好,我跟你說,那座無人的房子很詭異。”
“那座房子……是活的。”
“活的……什么意思?”林若虛微微一愣。
“不知道。”馬漓澧一攤手,一臉無奈:“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真正是什么情況,其實我也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