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同時也感覺到了異常,驚恐地解釋著:“不……我沒有……這是我們孫家僅剩的余糧了……”
“旦兒病了,他許久都沒吃東西了……所以我才……”
然而憤怒的人是不聽勸解的,隨著女人的辯解,現場的氣氛將至了冰點,直至最后,女人也感覺到了異常,那無力的辯解最后變得靜默無聲。
絕望。
恐懼。
一人再也難以壓抑自己的憤怒,持著扁擔走了上來。
走到三個奴仆面前,后者們低下了頭,不由自主地挪開了腳步。
那人并未就此走過去,而是冷笑道:“狗仗人勢的奴才!”
話音未落,肩上的扁擔猛然揮起,拖著道道黑影,狠狠地砸了下來。
“啪!”
“啊!”
一個奴仆被狠狠砸落在地,發出了一道慘叫。
這道慘叫聲瞬間勾起了眾人的憤怒,所有人齊齊走了上來,拿著手里的農具,朝著剩下兩個奴仆猛砸著。
那兩個奴仆原本還是努力辯解,想要掙扎地逃離,但很快便再次被人錘落在地,一群人一擁而上,那努力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小。
鮮血,從身下緩緩滲出。
那條裸露在外面的腿微微抽動著。
現場一片混亂。
尖叫聲、大笑聲、憤怒聲、哀嚎聲,混做一團。
瘋狂與齷齪大行于世,人們的眼睛泛紅,令人畏懼。
“我們孫家已經沒有余糧了!不信你們搜!”
“只要你們搜得出來,都是你們的!”
女人渾身顫抖著,蒼白無力地叫喊著。
“搜!把孫家的余糧搜出來!”騷亂之中,有人大聲說道。
眾人默允,雖然瘋狂,但還有些許人慘留著理智。
所有人四處尋找著,食甕里,米缸里,籮筐里,廚房里……但凡可能藏著余糧的地方都搜了個遍,將整個孫家翻得一片狼藉。
可惜就是沒找到余糧。
眾人紛紛去找那女人,可這女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只剩躺在床榻上虛弱不堪的林若虛。
想來林若虛便是扮演一個虛弱不堪的病秧子。
“這女人真的是蛇蝎心腸!自己兒子都能隨意舍下!”
“定然是跑了!”
“就是就是!老子早就說了,這些地主的心都是黑的!”
……
群起激憤之下,憤怒又添了一把柴火,愈發強烈。
縱然林若虛都能感受到那種隱藏在憤怒之下的沖動與暴戾。
“不!不!”
“我娘是被你們搶走了!”
林若虛所附身的病秧子大聲哭喊著,解釋著,可一個病秧子的聲音能有多大?
遠遠無法蓋過愈發瘋狂的眾人。
林若虛一直附身在孩子身上,自然是看得到全過程。
就在方才,兩個跟著眾人而來的歹徒伺機再次沖進這間房間,將女人強行拖出了房間。
至于究竟拖出去作甚,自然是不言而喻。
林若虛所附身的孩子太小,不明白這些道理,只知道兩個人沖進了屋子,將娘親搶了出去。
孩童的解釋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