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你難道沒有察覺到有什么異常嗎?”都尉冷冷道。
“異常?”那甲士皺眉想了許久,終究還是搖了搖頭,以示不明。
都尉將軍恨鐵不成鋼看了他一眼,冷聲道:“爭斗太久了。”
“那屠圖被我震傷了肺腑,就算是能夠施展體術,但一定不能堅持太久。”
“但現在,他竟然還能與那道庭弟子爭斗得有來有往,如此已經堅持一炷香時間了,這絕不尋常!”
聞言,甲士臉色頓時一變,立馬想明了緣由,道:“都尉此言......莫非都尉覺得這屠圖的傷勢已經全好?”
“絕不可能!”
“那屠圖傷勢遠比都尉還重,都尉甚至還吞食了大明丹,如今的傷勢都未全好,這屠圖的傷勢怎么會好得這么快?”
“難不成屠圖有什么靈丹妙藥不成?”
都尉將軍長嘆了一口氣,道:“許禮,你是我的副手,若我退了下去,定然就是你接替我這都尉之位,你需得記住,凡事需得往最壞的可能性思慮,如此才能讓你不至于在任務中翻水。”
“我一輩子當這個都尉,遇到無數艱難險阻,亦是出現了無數變化,能夠領著弟兄們活到今日,全在兩個字上,小心。”
“任務翻水,你一人殞命是小,切莫讓諸位弟兄們與你一同殞命。”
“譬如此次,能夠讓他短短數日恢復肺腑的傷勢,除了靈丹妙藥,還有一些特定的術法、法器,乃至詭術。”
“但后者這些,往往都有桎梏。”
“我最怕的就是那種可能。”
言罷,都尉將軍面色陡然一肅,厲喝道:“通知弟兄們,布下【三百鎮陰大陣】,若那道庭弟子不敵,我等將此邪徒立誅此地!”
三百鎮陰大陣?
聞言,甲士心頭大震。
作為鎮陰司最為招牌的陣法,這陣法威力甚大,就連太一道庭最擅長陣法的金剛山主曾經一窺鎮陰大陣,都直言贊嘆鎮陰大陣甚是玄妙。
以當下三百鎮陰軍士布下的鎮陰大陣,甚至足以將中三境鎮殺于此。
至于“那種可能”是什么,竟然讓都尉不惜布下鎮陰大陣,甲士已經顧不得再問了,連忙跑遍全場,吩咐下去準備大陣。
待一切都安排好了,周遭回歸沉寂,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盯著院落之中,劍拔弩張的氣氛緩緩生了出來。
都尉雖然沒有下令,但甲士也明白,都尉在等。
等里面的爭斗結束。
......
砰!
一道巨響之后,一道黑影怦然飛撞而出,那黑影飛出之后,竟又是直接撞塌了屋子的一面墻壁,塵土飛揚之際,只留下一個黑乎乎的大洞。
林若虛亦是被逼退數步,腳尖猛地如同長槍深深插入地面,如此方才穩住后退之勢。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略有喘息,面色略顯潮紅,那是大幅度搬運氣血之后的變化。
這屠圖許是借著血器反哺了許多氣血,氣血強橫地嚇人,哪怕是體術施展略顯粗糙,但在磅礴的氣血供給下,竟是有種一力降十會之感。
饒是他施展《魁虎六式》,也只能勉強將之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