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林若虛心中也是生出了困惑,“祭祀誰?”
“這就不知道了。”孫老三搖了搖頭,繼續道:“自那次偷窺之后,父親對大伯便上了心,他發現大伯絕大多數都躲在屋子里,或哭,或笑,或自言自語,又或者在和空氣說話,但在外面時,除了性格乖戾,卻又并無異常。”
“父親當時覺得大伯得了癔癥,索性大伯在外一切正常,也就任其行之了。”
“可突然有一天,林木村出現了第一樁命案,那是一位身手矯健的獵戶,那日他死在滿載而歸的路上,頸喉撕裂的失血而死。”
“第一樁命案?如此說來,后面還有?”林若虛瞇著眼睛問道。
“第二樁是一位村中的農婦,她死在家中,同樣是頸喉撕裂。”
“前前后后攏共十七起人命案,死因出奇地一樣,盡數是頸喉撕裂,當時村里為了此事特意大查特查,但都未尋到兇手。”
“可我父親卻知道,這兇手,應當是大伯。”
“是因為人血?”林若虛詢問道。
孫老三沉重地點了點頭,道:“這些人死得極有規律,因為人血太貴,父親不堪重負,就拒絕了大伯要人血的請求。”
“而這些人,往往都死于父親拒絕大伯人血要求的第二日。”
“父親并未將這個發現告訴村民們,為此不惜帶我前往汴都,想要請一位名醫回來為父親治療癔癥,然而當回來時,卻發現整個孫家的家業都付之一炬了。”
言罷,孫老三如同將積壓在心頭的重負突然放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便是據我所知,整個孫家的事情了。”
“老朽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所知道的只有這些,若是還有隱藏未說的,便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那這坑里的是什么?”林若虛指著那處被掀開的土坑問道。
孫老三盯著那處土坑,臉上露出了不似作偽的困惑。
“當初我離開此地時,這青石板可都完好,根本沒有掀開的痕跡,難道在我走后,有人來了?取走了土坑中的東西?”
“你當真不知?”林若虛冷冷問道。
孫老三臉色當即一苦,喊冤道:“老朽我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早就說了,定然不會隱瞞大人!”
“那你可記得這青石板上面曾經是誰的房間?”林若虛問道。
孫老三微微一愣,抬目打量著整片青石板空地的結構,細細盤算了許久,這才道:“雖然時日已經很久了,但老朽我方才盤算了一下,可以肯定,這是大伯的房間!”
那位疑似在舉行祭祀的大伯?
所以這青石板下原本埋著的是什么東西?
等等!
還有一個疑點!
林若虛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頭來,問道:“既然整個孫家的基業都付之一炬了,為何你還會有那鬼臉木雕?”
孫老三渾身一抖,道:“說來也是奇怪,孫家所有的東西都被燒完了,但唯獨就這個木雕依舊保持完好。”
“這木雕便是在大伯那塊位置發現的。”
“大伯?你大伯可以確定死了嗎?”
孫老三疑惑地看著林若虛,道:“大人難道懷疑我大伯沒死?”
“不可能,當時我父親廢了好大的勁,才從灰燼中找出大伯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