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幕下,一只神秘的禿毛大鵝只手擋住這無頭尸鬼的磅礴巨力。
看著對方眼中不斷閃爍的羨慕,林若虛不由有種啼笑皆非的荒唐感。
他一臉呆滯,看了看身上因為啟用仙力反噬的一身潔白羽毛,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么。
哪怕第一時間想起了曾落葉的警示,但此刻這警示在求活面前早已拋到了十萬八千里,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是羽族?”
“莫非你不會護理羽毛?這不是我們羽族的本能嗎?”
“我們羽族?”禿毛大鵝霎時間身體一震,渾身劇烈顫抖著,呆若木雞地站在那里。
下一刻,幾滴真摯的淚水從他那黑豆般的眼中滴落下來。
林若虛完全不知道這禿毛大鵝突然間又發什么神經,立即手忙腳亂起來,生怕自己一言惹惱了這只古怪的禿毛鵝,舍棄自己就此離去。
他嘴巴囁嚅,正欲說話道歉,突然間禿毛鵝“哇”地一下哭出了聲。
“鵝爺我哪怕不會飛,哪怕沒有好看的羽毛,但鵝爺卻也是實實在在的羽族!”
“鵝爺我就知道,鵝爺作為羽族當今唯一的護道者,終有一日會被羽族所承認!”
“首先,這承認便從一個羽族開始,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慢慢地,會有越來越多的羽族承認本鵝爺。”
“直至鵝爺我徹底成為整個羽族公認的護道者。”
這禿毛鵝好似被刺激到了什么,半哭半笑,高興又摻雜著一絲絲悲傷,真是讓聞者傷心見者心痛。
聽著禿毛鵝斷斷續續的話語,林若虛感覺自己隱隱約約好似抓住了什么,連忙大聲道:鵝爺,既然您自詡為羽族當今唯一的護道者,那我現如今遇難,您難道不出手嗎?”
禿毛鵝聞言,頓時恍然大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定然要出手了!”
他瞥了眼那個無頭尸鬼,撇了撇嘴,似是有意地抬頭望了眼城內的混沌黑暗,小聲嘀咕道:“這小的倒是好應付,關鍵是里面有個老的。”
“萬一干掉一個小的,里面那個老的再跑出來報復,鵝爺我可不好應付。”
“這樣不行,太得不償失了......”
禿毛鵝嘴里絮絮叨叨,好似在權衡利弊,十分猶豫。
以林若虛的耳力,竟是聽得十分真切。
只是那嘀咕聲讓他暗中翻了好幾次白眼,眼見禿毛鵝沒完沒了地絮叨著,林若虛連忙干咳道:“其實,鵝爺你可以直接帶著我走的。”
禿毛鵝那黑豆般的眼睛猛地一亮,頓時間恍然大悟。
他腳步一踏,身后滾滾升起潮紅色的磅礴氣血,如同河海一般,在半空中升起一道絕世兇鵝的紅色虛影。
感受到這一瞬間的氣血涌動,林若虛臉色微變,心神為之震動,他感覺自己在這道純粹由氣血凝成的虛影面前,如同滄海一粟般渺小,猶若螻蟻仰望岱宗,令人絕望。
“若我有如此強大的氣血,我定然可以將《鬼七殺》盡數斬出。”
“這鬼市想要殺出,簡直不要太簡單。”
“這禿毛鵝是什么存在,怎么會有如此強大的氣血?”
“不知將這禿毛鵝吃了,我能否繼承如此強大的氣血!?”
禿毛鵝抬起了那爪足,身后的氣血虛影也隨之動了起來,緩緩抬了起來。
猛地一踢。
一實一虛陡然合二為一,踢在了那無頭尸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