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這是什么鬼仙丹!”
“老子要被玩死了!”
話是這么說著,可他姿勢卻穩固如同雕塑一般,根本沒有任何要放棄的意思。
他能清楚感受到在【六靈合道丹】的加持下,在這《伏龍六式》修煉之際,以往慢如龜爬的肉身氣血此刻正在以一種近乎夸張的方式迅速飛漲著。
他不知這種痛楚要持續多久,但他此刻如同一個餓了好些時日的乞丐突然上了滿是肉食的飯桌,哪怕冒著撐死的風險,都要盡力褫奪著氣血。
許久,隨著最后一縷藥力透過皮肉沁入骨髓,他猶如一灘爛泥般,一下子松垮了下來。
他趴在地上,感受著骨髓深處的那縷未曾消散的痛楚,臉色滿是蒼白,眼中滿是血絲的赤紅,休息了一會兒,他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打水,煮沸,再投入古仙丹。
古仙丹在沸水中迅速化開,林若虛猶豫了一下,又捻起了一枚,丟了進去。
沸水明顯變得愈發濃稠起來。
他的面容倒映在平靜的水面上,雙目依舊是未曾完全褪去的赤紅,他隨便瞥了眼自己的倒影,嘴巴一咧,聲音在整個空蕩的密室中回蕩。
“繼續!”
......
痛楚席卷全身,那種如同蟲噬般的密麻更加像酷吏的折磨刑罰,鋪天蓋地,放眼望去,盡是黑暗。
他如同一葉扁舟,被這如同浩瀚大海般的痛楚裹挾著,一會兒席卷向與云平齊的天穹,一會被沖至一片黑暗的絕望海溝。
如此痛苦的時日,林若虛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度過的,前幾日他還勉強可以接受,可漸漸地,他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個只知修煉的木頭人,默默地忍受獨自修煉的孤獨與痛苦。
直到第七日,他這才停止了修煉,走出了滿是古仙丹瓷瓶的密室。
看著天邊久違的刺眼日光,他微微瞇眼,簡單洗漱了一下,這才走下了山。
就在一日前,他收到了玄靈山主的傳書,傳令九大山主座下首徒翌日前往真法殿,不得有誤!
察覺到那傳書中言辭嚴肅,他有些疑惑,亦有些惴惴不安。
畢竟按照玄靈山主傳書中所言,此次召集的都是九大山主座下的首徒,以自己的修為混跡在那些首徒中,無論修為還是其他方面,多少會矮人一頭。
他隱隱感覺到,能讓玄靈山主都是如此嚴肅,顯然所說之事極為棘手麻煩。
進入真法殿時,尚有幾位首徒率先趕至,林若虛的走入只是略微引得他們的詫異一瞥,旋即便低下了頭,不再理睬。
而在這些首徒中,林若虛看見了曾落葉。
對于這位金剛山的首徒,林若虛心中始終有個疙瘩,覺得自己在那大妖巢穴中發現的曾落葉尸體絕非夢囈,雖然詭異地沒有發現可能致死的傷口,但他親自查探過,曾落葉絕對是死了。
可若是這位金剛山首徒有問題,以玄靈山主的修為,沒道理發現不了。
所以他心中困惑。
自他回來的這段時日,對于曾落葉,他一直保持機警,避免與曾落葉有所接觸,就連請金剛山其他內門構筑【八寶誅魔陣】,都是選擇刻意繞過曾落葉的私下交易,消息保密,不讓曾落葉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