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若有閑雜,大可盡管差遣小人,小人不勝榮幸!”
林若虛微微側目,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負手走下比斗臺,朝著自己那支百人軍的軍營走去。
簡世才跟在他身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那面色猶豫,走了一段路途,心里這才打定了主意,臉上明顯一狠,當即跨前一步,低聲說道:“大人,小人有一事稟報!”
林若虛腳步一頓,轉過身,側目盯著他,面無表情,聲音冰冷:“說!”
簡世才嘴唇微動,聲音被捻作一絲,傳入了他的耳翼。
“大人,最近咱們百人軍中不太平。”
林若虛并沒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只是眉頭微微一蹙,旋即淡漠道:“我知道了。”
看著眼前這位只有詭丹境修為的大人,簡世才也不知這位大人究竟是否知曉這里面的嚴重性,正欲再次開口詳說,對方卻忽然轉身,繼續朝著那座百人軍軍帳走去。
根本不給他解釋的余地。
跟在林若虛的身后,簡世才心中涌出了一股懊惱,覺得這位大人出身大門,八成是恃才傲物,舉止桀驁,聽不見勸誡,而往往這種上峰往往都有著一意孤行的執拗和偏見,很容易將整個百人軍帶入滅亡。
他只是一個正正經經的野修,是那萬中無一僥幸存活下來的棄子,運氣逆天從無盡尸骸中爬了下來。
他有自己的機緣,早年間落入一座孤僻荒谷,在其中獲得了一些傳承,那傳承讓他受益終身,讓他才能夠在依靠實力打入戰力榜。
他深知自己的實力尚且不足,雖然他依靠那荒谷中的傳承在召軍中混出了一個“十夫長”的銜位,但以他的實力,放在那些大門弟子眼中,根本是不夠看,所以他在營中左右逢源,擅使合縱連橫連橫之道。
走到軍帳門口時,他看到身前的林若虛突然停住了腳步,還未等他察覺過來,一道輕慢地聲音從前方傳來。
“簡十夫,若在下沒有看錯,你修行的是《游魚破陣功》吧?”
簡世才心頭一驚,看著眼前這人的背影,眼中閃動著驚疑。
他從未與人說過他所修習的功法,為何眼前這個人會知曉?
“《游魚破陣功》威力不俗,以此修行出來,底蘊深厚,此功法本出自“游魚會”,然而兩百年前“游魚會”遭詭異屠戮,上下皆亡,“游魚會”遭散修哄搶,諸多秘術功法下落不明,這《游魚破陣功》恰在我太一道庭有一冊拓本。”林若虛微微轉身,面色平淡。“不知你現在《破陣九術》進展如何?”
“《破陣九術》?”
簡世才身體一僵,不敢置信地看著林若虛,忽然單膝跪了下來。
“稟大人,小人所修習的《游魚破陣功》乃殘卷,未有《破陣九術》,還請大人賜教!”
“賜教不敢當,《破陣九術》乃我道庭傳承,鄙人無權私授他人。”林若虛并無意外,也沒有什么攙扶簡世才的表現,臉色平淡地潑了噴冷水。“不過在道庭時,鄙人善看書,曾研讀過一些先輩修習《游魚破陣功》的修習手書,那些經驗倒可與你說道說道。”
簡世才臉色大喜,他本就不指望林若虛直授《破陣九術》,畢竟無論是光明正大的大門,還是偏安一隅的小宗,術法傳承已經涉及門內禁臠,私授者一旦被人針對,很是麻煩,輕則一頓責罰,重則擊碎詭竅,逐出本門。
可以說傳授先輩的手書經驗,已是一位宗門子弟最大限度的寬容了。
這么多年以來,對于《游魚破陣功》的修行全然是摸石頭過河,雖然有著其他詭仙協助參悟,但終究并非正式修習《游魚破陣功》的前輩,對于功法的變化語焉不詳,還有許多問題積蓄心底,遲遲未有解決。
“多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