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撫須對蒯氏兄弟贊道,“子柔之言,雍季之論也,異度之計,臼犯之謀也。”
...
眾臣散去后,在出鎮南將軍府時,蒯越主動叫住了劉先。
“別駕剛剛太過直言犯上了。”
荊家是南郡望族,劉家是襄陽望族,兩家多有聯姻來往,因此蒯越與劉先的交情一直很好。
劉先對蒯越反問道,“依異度之才,難道看不出這時是吾荊州難遇的機會嗎?一旦錯過,將來何時有之。”
蒯越默然,他知道,甚至剛剛在座的許多臣子都知道。
只是,
劉先見蒯越不語,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蒯越看著劉先越走越遠的背影,心中默默的嘆息一聲,轉頭望向那高高懸掛的府門牌匾,其中鎮南將軍四個字,蒯越一時間竟顯得有些可笑。
鎮之一字,化為征該多好呀。
蒯越閉眼想起當年的劉表,憑借朝廷的一封詔令,意氣風發,絲毫不懼荊州境內群賊割據,各郡觀望,只身入荊。
他單騎入宜城,深夜拜訪自己和兄長,拱手問策,多謀善斷,恩威并施,荊州境內眾宗賊或誘殺,或懷柔,不過一年,荊州諸郡皆定。
那時的劉表儼然一派明主風范。
但近幾年來,隨著荊州的漸漸穩定,他壯志不再,只圖自守,醉心文事,性格也變得外寬內忌,想著這些,蒯越心中就充滿了嘆息。
剛剛在堂中,蒯越發現劉表的白發又多了不少,他又看向劉先離去的方向,心中對劉先回道,“非吾不知,實乃將軍已老矣。”
江東生亂方才人心變,荊州安泰卻眾臣已有異志。
蒯越自嘲一笑,真諷刺。
...
十數天過去后,幾乎天下諸侯都知道了江東的這場巨變。
但諸侯之間反應各有不同,如曹操、劉表等心有定計的除外,
像那益州劉璋,在別駕張松向其遞送上江東之變的奏表時,劉璋看都不看,就將其擲于一旁,
而后繼續陶醉在益州充滿異族風情的舞蹈之中,欣賞歌舞的他,絲毫沒有察覺到一旁的張松眼中充滿了濃郁的失望之色。
像那大將軍袁紹,正在發愁怎么讓大軍度過黃河,直逼許都,在近臣許攸向他告知這則消息時,
袁紹只淡淡說了一句,“彈丸之地而已,無須在意。”,許攸聽后連聲稱贊袁紹威武,袁紹頗為自得。
像更遠的西涼之地,各路軍閥混戰不休,這則消息就像進入一片血海中,很快沉溺不見....
但天下諸侯都不會料到,這則消息,將來會改變他們許多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