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琨一下子急了,這什么妹子呀。
但徐琨也沒有再勸徐靈伊。
徐琨父親早亡,那時徐靈伊才不過三歲,他與徐靈伊年紀又相差十余歲,
從小徐琨就是既充當兄長又扮演父親的角色將徐靈伊護佑長大。
徐靈伊的性格他清楚的很,雖是一介女子,心志之堅定卻不輸男兒。
一旦她決定的事,很難會更改的。
見徐琨臉露沮喪,徐靈伊自小與徐琨相依為命,感情之深厚非同一般。
她心中終究還是不忍,對徐琨言道,“非妹妹不愿替兄長美言,只是不能。”
“兄長自奔喪以來,心中抱著何種想法我知道。
而兄長現今愁悶心急,無非是覺得三郎有將汝閑置之意,但兄長何不細想之,郎君若真的有此意,當初又豈會特地召汝入吳?”
“江東數百士吏中,郎君特許異姓奔喪者惟你與建威中郎將呀。”
聽徐靈伊言語,徐琨臉上郁結之色更甚,
“這點為兄也知道,但這正因為如此,吾才煩悶。
吾與公瑾俱入吳,然公瑾受君侯留守吳縣重任,如今江東動亂,兵戈頻起,君侯卻將吾置于一旁,不聞不見,吾實在猜不透君侯所思。”
徐靈伊聞徐琨所言,心中嘆息,自己這位大兄勇武有余,智謀方面終究是差了點,
“當日大兄托孤之臣雖然只有三位,但群臣心里都清楚,若是周建威當日在吳,托孤之臣中必有其。
郎君重用周建威,一則是看重他的才能,二則或許是大兄臨終對郎君有囑托,令其重用,這一點兄長又如何與周建威相比。”
徐靈伊此言令徐琨頓時開悟。
“兄長勿憂,君侯繼位以來行事莫不是謀定后動,郎君既召你入吳定是心中對你有所期待。
國有主喪,新主執政,上下相疑之時,新主若明,定然懂得欲先用之,必先抑之的道理。
你畢竟是吾兄長,是君侯的外戚,又有功勛在身,君侯不會不用。
之所以現在不用你,便是郎君在考驗觀察于你。
當日郎君親征廬江時,兄長連連上書三封請為先鋒,你可知郎君最后為何不用?”
“當日郎君新登大位,威望日淺,他親討廬江叛逆就是樹威于江東,如此的話,他怎么會攜帶大兄這等功臣宿將前往?
郎君要的是獨攬大功,穩固權柄,若令你為先鋒,或帶其他宿將前往,
就算平定廬江,雖也可漲其威望,但其之威望會有今日之重乎?”
“吾的這位夫君,心大的很呢。他并不想一直都活在先君的庇護之下。”
徐靈伊已經都將話說的如此明白了,徐琨這才恍然大悟。
徐靈伊自小就聰慧異常,未出嫁前很多時候家中的事務其實都是她決定的,事后收效無一不佳,因此徐琨對徐靈伊的判斷很是佩服。
只是他又問道,“君侯之心意如此,吾也心安了。
只是女君知道君侯沒有閑置吾的意思,吾方才讓女君為我在君侯面前美言幾句,女君何故拒絕。”
徐靈伊現在有點想拿織梭砸他哥哥的沖動,都說這么清楚了,怎么還問這個問題。
“大兄先前三請為北進先鋒,郎君雖然最后不用,但汝之忠心及立功之心他已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