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德公見龐統就要這么去江東,連忙呼喚道,“江東路遠,何不收拾行裝再走。”
龐統恭敬答道,“吾十八往穎川而揚名,如今二十二去江東而造功業,同是二千里,何遠之有。”
“且功業在東,家宅田畝,金銀玉器自有明主親賜,何有自帶之理。”
說完后,龐統拿起一片斗笠戴在頭上,向東而去。
走不多遠,一首歌謠從龐統口中傳來,傳到荊州二公這里。
臨終屬專意,哭付孫三郎。
三郎何許人?決策似鷹揚。
今有平淮策,獻于三郎聽。
唯愿東南主,神武得所當。
在龐統漸漸遠去后,聽著這首歌謠,司馬徽突然覺得以往覺得是雅事的垂釣索然無味了。
人家釣龍去了,他還在這里釣魚蝦,
何趣之有!
司馬徽扔下魚竿,轉頭一看,見龐德公早就閉目小憩,他心中好笑。
看來德公也這樣覺得耶。
司馬徽問于德公道,“鳳雛已出,臥龍還沒找到他的明主嗎?”
德公翻身,“快了,快了。”
司馬徽突然振奮起來,“想來不久后,臥龍,鳳雛就會同現于天下。
那會是何等風流呀!”
德公微鼾。
司馬徽似乎不覺,他再對龐德公說道,“臥龍鳳雛齊名,但向來我更鐘意孔明,而你更期許士元。
既然如此,我們下個賭如何。
若是將來臥龍鳳雛侍奉不同明主,那他二人就會有對陣的時候。
我們就賭那時,誰贏誰敗!”
德公鼾聲更大。
司馬徽有點氣急,脫口而出道,“賭注就以這荊襄七郡,如何。”
德公瞬間清醒,臉上浮現笑意,對司馬徽說道,“善。”
看那龐德公清醒不能再清醒的樣子,
水鏡先生整個人都不好了。
敢情是真的在裝睡,都五十多歲的人了!
不過司馬徽見龐德公應下賭約,心中也是滿意。
他轉頭看向那不遠處的隆中,想起那個有點臭美的年輕人,心中道,
孔明,可別輸了呀!
不出三年,龍吟,鳳鳴即將同聲響于這世間。
誰會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