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曹袁二兄爭霸正急,趁此時機,君侯不若先休養生息,養民畜眾,內修政理,虎居江東之時,靜待曹袁二雄官渡勝敗結果。
無論曹公與袁公二人誰勝出,元氣一定受損。
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那時君侯親將數萬材士北上,雄威所向,淮南一地震動,取一淮南一郡有何難處。”
龐統說完后還用期待的眼光看向孫翊,可是孫翊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一點欣喜的神色。
龐統之中計,不能說錯,只能說太中了。
孫翊煩惱的不是怎么取淮南,要想取淮南,他現在一道手令發出,讓周瑜將兵北上,劉馥又怎么會是周瑜的對手。
甚至都不需要孫翊親自北上,淮南一地就可以納入孫氏的版圖。
孫翊煩惱的是,取了淮南之后那引起的一系列反應,他能否吃得消。
孫翊察覺到龐統那期待的眼神,他臉上沒有表露出對龐統這一計的失望,只是語氣中的欣喜少了不少。
他淡淡地說道,“此計太緩,若依此計而行,平白錯過許多良機,孤不用之。”
“還請聞士元上計。”
中計都這樣了,下計就不要聽了。
孫翊態度的轉變龐統察覺在眼里,他拱手對孫翊再言道,“守江必守淮!
長江雖寬廣,但并非處處都為天塹之處,北方擅騎軍,若逢枯水季節,可用聲東擊西之策,尋水淺之處輕易度過長江天塹,直入江東腹地。
長江綿延數千里,君侯縱有數十萬大軍,又豈能處處設防乎?”
“一處疏漏,讓北方騎軍得以涉水而過,江東腹地必成一片糜爛之勢。
長江為南方防備北方之天塹,可極大削弱來自北方的威脅,但絕不可以此為恃,認為有長江在手,就萬無一失。”
龐統之上計開頭讓孫翊浮現笑容,這種開頭才符合鳳雛的名號嘛。
龐統繼續說道,“為萬安計,君侯唯有占據淮南,讓淮南一地成為長江北部屏障。屆時無論曹公抑或袁公南下,君侯都有足夠的空間、時間予以應對,故論守江必守淮。”
龐統見孫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他最終說出了他的上計,“淮南兵力不足,執政者又乃劉馥,劉馥治政有余而軍爭不足,此乃天賜良機。”
“趁此時機,君侯陰選精兵,晝夜兼道,溯江而上,徑襲合肥。馥既不武,大軍卒至,一舉便定,此上計也。”
“一戰而收取淮南,既可揚威于中原,震懾天下,又可備來日之兵患,一舉兩得,如此上計,君侯用否!”
龐統在說道“君侯用否”這四個字時,著重加重了語氣。
剛才他已經詳細闡述了淮南一地對孫翊的重要性,可謂是危及生死。
看孫翊方才神色也是深表認同的,如今他又提出了攻取淮南的上計,在這樣的情況下,吳侯用不用呢?
孫翊聽完龐統的上計后,臉上顯露出意動之色,但他最后還是斬釘截鐵的說道,“不用。”
龐統詫然,抬頭望向孫翊。
龐統上計的內容很讓孫翊意動,說實話,用龐統的上計,淮南立時可下,但孫翊還是拒絕了。
在拒絕后,孫翊看到龐統的臉上明顯浮現了詫然的神色。
也許自己讓其失望了吧。
不過沒事,就算龐統經此一事不想投效自己,自己也會把他養在江東,放走是不可能的了。
孫翊已經聽完龐統的上計及中計,至于龐統的下計已經沒有聽的必要了,上計都不用,何況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