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關中一地也是如此,他派了政治能力滿分的鐘繇去。
孫翊對龐統言道,“士元所言,孤十分認同,然士元亂淮一計,又是何意呢?”
“淮南接鄰豫徐兩州,君侯若此時拿下淮南,曹公定然不會坐視不理,一動而牽全身,后果不可預料。
況且淮南殘破,就算君侯現時拿下,鎮守淮南一事也會頗為艱難。”
“但淮南一地又不可棄之不顧,既然淮南殘破乃是大利君侯的良機,君侯要做的便是延續這個良機,以圖來日之效。”
劉馥現在在淮南瘋狂種田,他政治能力也是快點滿了,種田能力堪稱大神,要想延緩其種田的進程,怕是不易。
孫翊身體繼續前傾,他急切地問道,“計將安出!”
龐統微微一笑,說出了他平淮策最精華的部分,
“凡攻取之道,從亂者始。當今惟使淮南一地亂,方才利將來圖。
淮南一地南北縱橫千里,劉馥兵少,定然防備空虛。君侯應先從其少備處先撓之,劉馥備東則撓西,備西則撓東,彼必奔走以救其弊。
劉馥奔走之間,可以知彼之虛實,眾之強弱,攻虛擊弱,則無所不利矣。
攻虛擊弱之法,不必大舉兵馬,但以輕兵撓之。
劉馥受曹公重任,知我師入其地,必大發州兵以來應;數大發則彼兵困而糧竭,一不大發,則我可乘虛而毀其田、散其民,敗其政!
幾月之后,則淮南各縣,窮困更甚矣。
人皆向生畏死,君侯取廣陵之后,可在廣陵、廬江二郡同開屯田,以糧食相誘淮南民眾而來。
民眾不附,劉馥何以聚糧乎?無以聚糧,北兵南下淮南,以何物食?
無民無糧,劉馥又有何能力筑堅城阻君侯大軍乎?
彼方之民,知我政化大行,則知彼情狀者,愿為君侯之間諜,知彼山川者,愿為君侯先導。
至那時,淮南雖名為曹公之地,但已行我堅壁清野之實。
此計既可規避此時取淮南之隱患,又可收實據淮南之利,乃統所獻反客為主之亂淮之計也。”
孫翊聽完龐統此計后,忍不住撫掌大笑,他盛贊龐統道,“論奇謀,士元堪稱孤座下第一人。”
龐統的這個計策可謂是完美解決了他目前的困擾。
而且按照龐統的這個計策,淮南一地中劉馥好不容易積聚的民眾都會為孫翊做嫁衣,源源不斷流入廬江、廣陵兩郡之中。
待將來孫翊占據淮南后,再將這些人口遷往淮南充實,徹底鞏固孫翊在淮南的根基。
不然像之前有些臣子提議的那樣,拿下淮南后,遷徙江東人口北上,這簡直是荒謬,江東人口本來就地廣人稀,還往淮南遷徙人口。
更有甚者提議,拿下淮南后,直接去徐州掠奪人口......
這是把曹老板和袁董事長兩個人當做死人呀。
贊完龐統后,孫翊突然想到一點,要想實施龐統的這個反客為主之策,前提是要有高機動力的兵馬。
孫翊手中是有五千騎兵不錯,但淮南郡太大,恐怕不夠。
因此他問詢龐統道,“孤雖有五千騎軍,但若想實施士元這個計策,恐怕不足。”
龐統卻早有腹稿在胸,他拱手對孫翊言道,“淮南一郡雖在江北,但水域豐盛之處不少,正是利于江東運兵之處也。”
被龐統這么一提醒,他才恍然過來,他這是燈下黑了。
淮南一地雖然多為平原,但水系也不少,雖沒有江東密集,無法讓水軍在淮南形成壓制性的優勢,但運輸兵馬卻快速便捷。
船當然沒辦法上岸,但人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