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吾粲對吳景言道,“粲有一法,可解府君之憂愁。”
吳景聽后轉身看向吾粲,對于吾粲口中說的有辦法能解決他的憂愁,他頗為期待。
吾粲這個人吳景是聽過的,與陸遜齊名,這樣的人物應該不會無的放矢。
吳景對吾粲言道,“孔休有何計略,盡管言來。”
吾粲對吳景一拜后說道,“公子方才所言調兵兵圍陵陽三縣是有不妥,但并非也全無可取之處。”
“府君為丹陽郡太守,手掌一郡,位在全柔之上。
全柔調兵加強宣城、涇、陵陽三縣城防,是在其職責范圍之內。
但府君自然也有權力,可將精銳兵馬調駐宛陵縣。”
“宛陵與宣城、涇、陵陽三縣同在青弋江邊上,并且宛陵在這三縣上游,從宛陵順青弋江而下,不過二日即刻抵達宣城。”
“府君將兵馬調駐宛陵縣后,若是全都尉最后不反,府君這調兵之舉也不會惹人非議。
若是全都尉最后反了,那么宛陵的兵馬短時間內就能進行平叛。”
吾粲的話說完,吳景不由贊道,“孔休果真好謀略。”
按吾粲的計謀設想的話,吳景調兵不會引起壞的影響。
宛陵是吳景的轄區,吳景只是在自己的轄區內調兵,這本來就是他的權力范圍之內。
而且調兵到宛陵這個理由可就好找的多了,跟全柔一樣,防患于未然唄。
你做得,我自然也可以做得。
在從軍事層面來說,宛陵控扼宣城、涇、陵陽三縣上游,一旦在宛陵屯駐重兵,地利反而在吳景這方了。
在宛陵駐兵也可以一定程度上震懾全柔。
并且就算全柔最后真的反了,他吳景也不會被人彈劾毫無作為。
吾粲在聽到吳景對其的稱贊之后,并沒有浮現驕傲之色。
他對吳景一拜后,繼續說道,“除此之外,粲認為府君還應該派出使者,前去全都尉處探明虛實。”
吳景聽后疑惑,問吾粲道,“何也?”
吾粲解釋道,“正如府君方才所言,全都尉反跡未現,雖有惹人懷疑調兵之舉,但其心中是否有反心尚不得可知。”
“全都尉若無反心,使者前去,探明其心意后回報,既可安府君之心,更可防止一些宵小之徒借此事大做文章,挑起江東內亂。”
“全都尉若有反心,使者查明之后可當庭申斥其,令其反跡顯露于眾。
如此一來,全都尉會失去更多的準備時間,這對府君接下來的平叛大為有利。”
吾粲說的話甚是有理,吳景聽后頻頻點頭。
只是話雖然有理,但這件事對使者人選的要求很大,既要敏于時事,又要不懼生死。
因為在吾粲說的第二點中,在使者當眾申斥全柔后,還能有命乎?
吳景正在思慮著使者的人選,吾粲卻毛遂自薦道,“吾愿為府君走這一趟。”
吳景面對吾粲的自薦表露驚異之色,吾粲迎著吳景的驚異之色,說出了一句話,
“全柔若反,丹陽崩喪,吾乃急民之所急也。”
吳景聽到吾粲的這句話,又想到吾粲出身寒門,
他深深嘆息了一聲,感慨得說道,
“孔休,真名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