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總是偏愛我怎么辦?
好苦惱。
郝霽媚雙手枕在腦袋后,躺在天臺上悠閑得看著夜空。她的右小腿搭在左膝蓋上,白皙的大腳極有規律的劃著圈。
瞧瞧這被繁星點綴的夜空,瞧瞧那高懸天上的皎潔明月。
這是身處二十一世紀大城市能看到的夜晚嗎?
這是那種燈火通明,仿佛到處都被蒙上一層白紗的時代所能看到的燦爛又美麗的星空嗎?
感受下這似水柔情的微風吧,連吹拂她打卷的劉海都溫柔得像是媽媽的手。
在這里,可以忘掉被上司指著鼻子罵的委屈,忘掉這個月交不上房租的苦惱,忘掉在二十六歲這一年好不容易談上了戀愛卻被閨蜜劈腿的痛苦與失望......
在這里,我就是我,我是夜空中最美的煙火,我是星空下僅存的仙女,我是茫茫眾生中唯一鮮活的生命,我......
“我去你大爺的!”
郝霽媚的眼淚嘩得一下從眼眶處爭先恐后得往外擠,她的嘴大張著朝老天爺怒吼,雖然什么聲音都沒發出來。
這里是空曠又安靜的天臺。
三四個靜靜立著的晾衣架,隨處可見的易拉罐,以及她剛剛踩到的發出‘噗嘰’一聲響的避孕套。
當然,如果你愿意走到樓邊緣,低頭看看,還可以看到黑壓壓一片的喪尸群。
郝霽媚已經在這里待了兩個小時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穿著心愛的小熊睡衣,披著亂七八糟的頭發,頂著兩團黑黝黝的黑眼圈,光著腳出現在這里。
明明在自己軟乎乎的床上睡著,卻突然被可怕的慘叫聲驚醒。
睜開眼便發現自己躺在這冰涼的地板上,而緊閉的鐵門內傳出了撕心裂肺、慘絕人寰的叫聲。
慶幸的是郝霽媚被嚇傻了,她沒有叫,也沒有去開門,反而是好奇的走到了天臺邊緣朝下看去,然后與樓下黑壓壓一片的喪尸來了個對視。
月光下數不盡的腐爛又青紫的人臉垂涎欲滴的看向她,無數只高舉的雙手似是為了迎接她圣潔的**,這突如其來的龐大熱情讓郝霽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沒緩過神來。
她掐也掐自己了,腿上青一道紫一道。
眼睛也閉上又睜起來好幾次了,偷偷往下瞅,那為了她而前仆后繼的喪尸們還在。
“哇,你終于哭了。在堅持了兩個小時后,終于還是嚇哭出來了呢。”
這可怕的世界突然出現了一道莫名其妙又親切可愛的稚嫩童聲,讓郝霽媚放肆痛哭的表情暫停下來,打了個嗝。
她開始四處張望。
不管是什么東西,就算是貞子出現在她面前也好,快點救救她吧。
“別看了,你看不到我的。”
那大概三四歲的女娃娃聲音又出現了。
郝霽媚臉上皺作了一團,這也太怪異了。
但想到莫名其妙身陷喪尸群的自己,她還是迅速接受了這種奇怪的看不見的聲音設定。
“我是在做夢嗎?”
郝霽媚用手臂狠狠擦了擦臉,又吸了下鼻子問道。
“砰”
撞擊聲讓她白了臉,視線落在鐵門上,嚇得冷汗直冒。
“你不用發出聲音哦,在心里問就可以了,我聽得到的。”小娃娃又道。
郝霽媚連忙點頭,雙手捂住嘴,一動不動。
那撞擊的聲音突然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