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暴風雪的影響,海冰是移動的,而且到處都有裂縫,為了保證船隊的安全,漁船根本就不能夠靠近那塊巨大浮冰。
但因為浮冰上冰山的阻擋,項陽倒是暫時感受不到劇烈的暴風雪了。
項陽換上沖鋒服,一個人小心翼翼走到了甲板上。
天色很暗,海水依舊是潔白色的一層,顯然,潔白色天氣并沒有結束。
雖然項陽沒有感受到狂風了,但暴雪依舊在下,寶塔形的雪落在臉上銼得臉疼。
“我們就呆在這里不動了?”陳慶生問項陽道。
項陽點點頭,“我也想快點離開,但你看天上,雪越下越緊,空氣的顏色也越來越濃,可見度也越來越低,就一百米開外的那座巨大冰山,現在都化成一片白,徹底看不見了,這種情況下,我們是不可能起航的。”
陳慶生看看四周,見沒有船員在附近,這才低聲咒罵道:“這到底什么鬼天氣,好好的大晴天,說變就變。”
項陽笑著跟陳慶生解說道:“不用覺得奇怪,這其實就是南極的白化天,來得又快又狠,最恐怖的是,它幾乎把人的視覺完全剝奪,我們這還算好的,只是還能夠看到十多米,以前曾有外國科考隊員在白化天找不到方向,最后被凍死在離站區大門幾米遠的地方。”
看不到,就無法辨別方向,船隊就無法航行。
項陽等人只能夠將船只停靠在冰山的背風一側。
高闖站在一艘加工母艦的船頭處,拿著對講機一遍遍跟船隊里的各個船長跟大副聯系,叮囑大家,絕對不能夠擅自行動。
想看了看甲板,從暴風雪開始到現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甲板上的雪就已落了一尺多厚。
項陽可以看到自己旁邊,相隔不到三十米的另一艘漁船上的人。
但另一艘漁船上的人,卻根本就看不見項陽的大型遠洋漁船,也就更別提看到項陽了。
不過雖然看不見,但并不影響船隊眾人的交談。
項陽偶爾就能聽到旁邊漁船上傳來爽朗的呼喊聲,顯然,在其它漁船上,正有人用喊聲在交流。
又過了半個小時,暴風雪一點減弱的趨勢都沒有,甲板上的積雪,已經有半米多厚了。
最重要的是,呼嘯的寒風,越過了那座冰山,再次吹向了船隊。
這下,陳慶生特別害怕起來,他硬拖著項陽回到了船艙,然后自己在船艙里走來走去,嘴里不斷念叨著這天氣到底什么時候才結束,自己會不會被困之類的話。
而高闖那邊,也因為對講機的電量不夠,沒再往項陽這邊喊話了。
船艙外邊的天氣越來越冷,窗戶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晶。
項陽笑看著陳慶生,“你別走來走去了,來,吃點巧克力糖暖暖身子。”
陳慶生搖搖頭,“船長,我不冷,我現在擔心的是,我們會不會被暴風雪給困在這里,我聽說每年,都有很多人被暴風雪給困在南極,一困就是一整年。”
項陽聞言,也不說話了。
現在這片海域上,其實已經有很多的流冰了。
這場暴風雪如果持續的時間夠長,那確實有可能導致整支漁船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