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那孩子變得泯然眾人?”美琉姬奴皺起眉頭。
這個提案多少讓她有一點抗拒。
她只將艾凡莎視為工具,但畢竟艾凡莎是她迄今為止最優秀的作品。
就像鐵匠對自己打造的名劍愛不釋手,她對艾凡莎也有著超乎尋常的執念。
艾登的提案,從某種程度上說,無異于毀掉她的這件最高杰作。
“以前她沒有離開監獄的機會,我只能教她在監獄里活下去的方法。”艾登平靜地說道,“但現在,你落到了我手上。如果你有辦法讓她恢復正常的話,在她刑滿八年之后,她或許可以被準許出獄。”
“死在她手上的人有三位數之多,你居然會愿意給她這種機會?”美琉姬奴不太理解艾登的想法。
“那三位數的人命應該算在你頭上,她是被你強迫的。”艾登回應得從容不迫,“而且,從她昨天抗拒了你的命令這一點看來,我判斷她自己有改過自新的意向,所以我愿意給她這個機會。”
“她可從來沒有過自己的想法。”美琉姬奴正色道。
“現在有了。”艾登無縫銜接,“人是會變的,不要以為她還是任你為所欲為的工具。”
這一刻,美琉姬奴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一手培養的艾凡莎,已經完全被眼前這個男人奪走了。
這是她落到艾登手里以來,第二次感受到挫敗。
“那如果我拒絕,或者我說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做?”她試探性地問道。
“我把你交給異端審判局,讓裁判所判你死刑。然后在將你交出去之前,以及你上絞刑架之前,我會想盡辦法折磨你。”
“你要對我動私刑?”
“沒錯,我可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艾登說著朝身后的維羅妮卡伸手:“警棍借我。”
維羅妮卡畢恭畢敬地交出了鐵質的警棍。
然后艾登拿著警棍,不緊不慢地繞過鐵桌,來到美琉姬奴的身側。
美琉姬奴還在思考對方是否準備用警棍毆打自己,艾登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臉頰兩側,強迫她張開嘴,然后突然將警棍捅進了她嘴里。
美琉姬奴本能地打了個寒戰,她意識到艾登只要翻攪一下鐵質的警棍,就能讓她嘴里的一大片牙齒齊根折斷,那將是能讓她的腸胃都為之痙攣的痛楚。
而且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做得出來。
“我肯定是要將你活著交到異端審判局的,但那并不意味著我一定要把你完整地交過去,只要我向那邊匯報你在暴動的過程中落下了傷殘……”艾登冷冷地說道,“現在讓我聽聽你的回答吧。”
好一會兒過去,美琉姬奴終于妥協了,她用很小的幅度點了點頭,牙齒輕輕磕在鐵質的警棍上,咯噔作響。
艾登這才將警棍從她嘴里抽了出來,然后遞還給維羅妮卡。
維羅妮卡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接過警棍,準備稍后再拿去洗一洗。
“為什么……”美琉姬奴捂著嘴,艾登剛剛的粗暴動作硌得她牙齒還在隱隱作痛,“你要為那個孩子做到這個份上?因為同情?”
“我不同情她,但讓犯人能離開監獄好好生活也是我們的職責。”艾登說著扶正了自己的帽子,“既然她現在有了出獄的希望,我當然要盡力為她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