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的詛咒貌似就是死神給予的,他們關系不可能好吧。”凱爾用輕松的語氣帶了過去。
艾登無言地點點頭,心里卻是冒出了一個念頭。
跟“死亡”權柄的支配者為敵的始祖,真的只是想死嗎?
在這個世界,特意和一名神明為敵,可能性最高也是最合理的目的,應該是想將對方從神座上拽下來,取而代之才是。
和凱爾道別后,艾登目送凱爾坐上一輛出租馬車,自己卻沒有坐車回家,而是轉身走向了監獄的方向。
血月教團,血族的內部矛盾,連續殺人案……突然得知了這么多事情,今晚想回家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安穩地入眠恐怕已經很難了。
有血族調查過豐穰母神教團,這件事就很可能跟他有關。
但硬要說起來的話,也不只是跟他有關。
現在他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去和另一名關聯者見上一面。
“典獄長,您不是已經回去了嗎?忘記東西了嗎?”值守的獄警看到本來已經下班的領導大晚上又跑回來,不禁有些詫異。
“突然想起來有工作忘了處理。”艾登含糊地應過去,徑直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然后,他拿出了阿比蓋爾給他的大魔女憑證,開始在心里呼喚阿比蓋爾的名字。
數秒鐘過去,阿比蓋爾的聲音傳了出來:“真是少見呢,閣下竟然會主動呼喚我。”
“有些事情想和你單獨商量一下,方便見個面嗎?”艾登問道。
阿比蓋爾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憑證里的灰霧突然涌動了起來。
艾登又一次被灰霧包裹起來,然后被“轉移”到了阿比蓋爾的召喚空間。
然后他便愣住了。
雖然同樣是周圍灰霧翻騰的空間,但卻沒了往常的那張堆滿南瓜燈的長桌,空間里頭一片空曠,只有稀薄的白霧飄蕩——這些白霧慵懶而隨意地四處飄動,和法術投影造出的不停翻騰的灰霧不同,看著就像是普通浴室里的水汽。
他自己坐在辦公椅上,正前方是一個巨大的,被灰霧蒙住的浴缸。
阿比蓋爾就坐在浴缸里,身影在灰霧中若隱若現,像是隔了一層灰色的紗帳。
“這里是?”艾登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出現在了不太合適出現的地方。
“如閣下所見……”阿比蓋爾極其淡定地回答,“是我的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