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他一直讓第一監區的獄警多觀察這犯人兩眼,回報過來的情況是這犯人一直都挺老實的,在和其他犯人交流的時候態度也顯得比較弱勢,屬于碰到個無賴就會被吃虧的那種程度。
他其實多少已經排除了這犯人進來的時候帶著主觀惡念的可能性,但出于謹慎,他還是覺得應該當面問個仔細,畢竟對方確實是故意進監獄,肯定帶著相應的原因,他必須排除對方的這個原因不會對他或者這座監獄帶來危險。
“把我的單位當避難所么?”艾登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你進來的理由真的就這樣?”
“是的。”賽拉幾乎是馬上給出了回答。
“你到底是招惹了多大的麻煩才讓你寧愿在監獄里蹲這么久,他們是要殺了你?還是把你強迫你賣身?”
“是要殺我……”賽拉小聲回答。
又一個過來躲殺身之禍的,不過看起來和某位電影明星不同,進來純粹是為了避難,并沒有什么搞事的主觀意圖。從對方收到一點驚嚇就開始說實話,完全想不到還可以保持沉默的樣子看,這犯人倒也不像是有能力搞事的人。
“那到底是誰在追殺你?”艾登隨口問道。
他覺得問到這里大概也沒必要太過擔心了,這么一個沒啥威脅性的人,追殺她的多半只是普通的黑幫或者殺手,這些人再怎么心狠手辣在她進了監獄的這段時間里恐怕也只能偃旗息鼓。
“唔……”賽拉再一次語塞。
“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我可不保證會有什么后果。”艾登臉上掛起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并沒有用《無字法典》寫下懲戒效果,這只是隨便嚇一嚇這個犯人。雖然只唬人,但這話倒也不算謊言。他確實知道賽拉就算繼續保持沉默也不會被怎么樣,但他說的是自己“不會保證”而不是“沒法保證”。
像這樣嚇唬嚇唬犯人其實也是件蠻有趣的事情,最近核心區的犯人都變得那么老實,艾登頓感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像這樣嚇唬和管教犯人了,不禁有點懷念。
“是……”在那股未知的恐懼的攛掇下,賽拉最后心一橫,頹然放棄地說出了實話,“是吉斯塔斯王國的秘密警察。”
艾登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隨后,他保持這個表情,開口問了一句:“吉斯塔斯的秘密警察?吉斯塔斯的霍夫曼伯爵領導的那個?”
“是的。”聽到這個頭銜名號,賽拉就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被揪緊了。
是啊,霍夫曼伯爵——為了這個代代相傳的家族榮譽,為了效忠王室的傳統,對女人的誓言又算的了什么呢?
不,說到底那個守護的誓言也只是因為“上一位國王”的命令,既然選擇效忠王室,在舊王化為一抔黃土之后,新王的命令自然更加優先。
艾登逐漸斂起微笑,他迅速在腦子里過一遍之前收集過的情報,很快就理解過來了狀況:“你該不會……是吉斯塔斯前任國王的那個私生女吧?”
“是我沒錯。”賽拉認命地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