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個女巫,你覺得我會對政治有興趣?”阿比蓋爾反問。
“大概是不會,但我覺得你應該會有所了解。畢竟魔宴森林所處的位置比較敏感。這些國家不動你不代表他們不想動你,你剛剛不是說自己有情報渠道的嗎?”
“好吧。要我評價的話,這新國王看起來很鐵血,還是太年輕了,缺乏經驗。我不知道他的新政是好是壞,但他的推行方式,實在太過急躁,也太過強硬。而他一個靠父親意外暴斃突然掌權的年輕人,既沒有足夠的威望,也沒有足夠的個人勢力去貫徹這種強硬,結果就是導致了王國內部的對立。”阿比蓋爾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剛剛還說自己沒興趣,這不說得頭頭是道嗎?”艾登笑笑。
“畢竟我勉強算是一個組織的領袖,我也是積攢了一定聲望,才敢著手重新組織魔女集會的。如果是一個無名的小女巫做這種事,先不說成功率有多低,就算成功了也只是給自己找麻煩,領導者的位置頭上總是懸著劍的。”
“這我也同意,沒威望是辦不成事的。”艾登也點了點頭。
倘若當初他上任典獄長的之前,沒有做出那些成績的話,想要在監獄里迅速地推行那些改革措施也是沒有這么順利的。
聽起來這新國王上位之后確實過于急進了些,沒有威望想搞鐵腕,只是貓扮老虎罷了。艾登曾經看到一篇政治新聞評論認為他和老國王生前因為政見不同而關系緊張,在老國王死后急于證明自己,才會如此強硬地推行新政——年輕人的通病,這也是老國王留下的班底會反對他的根本原因。
“這家伙現在還根基不穩,又沒經驗。如果現在有一個新的競爭者出來,自主地和他爭奪王位繼承權,要和他分庭抗禮是有戲的吧?”艾登沉吟道,“也難怪他會那么急眼了。”
如今全城都在追查皇家秘密警察的下落,任務受阻至此他們居然還沒有放棄的意思,足以看出國王的執念,大概賽拉不死,這新國王這輩子都沒法睡安穩。
阿比蓋爾聽到這話,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皇家秘密警察現在應該在滿世界追殺老國王的私生女吧,現在閣下和霍夫曼伯爵起了過節,莫非……閣下這是準備籌備顛覆一個國家?”
“我可不是那么大手筆的陰謀家,我只是……想盡可能地少給自己留麻煩罷了。”艾登擺了擺手。
他仔細想過了,殺了海因茨·霍夫曼,確實能讓他獲得神言,也可以對吉斯塔斯國王的暗殺計劃造成打擊,但那個新國王未必會就此放棄。
只要賽拉·雷克希亞還在他的監獄里一天,吉斯塔斯王國的政治斗爭焦點遲早還是會回到他這座監獄來,這種政治問題對他這個典獄長來說只是純粹的麻煩。
阿森娜跟他提起另一種解決方案的時候,他就一直在考慮,是否能給事件一個更加圓滿的結局。
但要搞出這個結局的前提,還是打通那個廢柴公主殿下的思想工作。
這一刻,艾登突然有點羨慕梅麗莎能肆意改變人心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