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他會站在我這邊。”賽拉緩緩說道,“我也相信自己能讓他站在我這邊。”
“可這事對我來說也有點冒險。”艾登認真地說道。
賽拉沉默了一瞬,這時她腦子里浮現出來的是過去海因茨給她上課時講過的話:“感情牌終究只是鼓動人心的道具,拉攏盟友的根本還是要靠共同的敵人或者利益。”
她思考了一會兒,試著開口:“可是典獄長,你妨礙秘密警察的暗殺行動難道就不冒險嗎?我想新的國王或許已經知道你的大名了。”
艾登聽出了賽拉的言外之意——從他拒絕賄賂妨礙海因茨他們的暗殺開始,他在吉斯塔斯國王那一派的眼中其實就已經站好了隊,在這一點上,他們立場是一致。
“我這么干只是因為我樂意,這事應該算是他們在妨礙我正常地管理監獄,我當然不會跟他們站一隊。而且我不是吉斯塔斯人,我猜你那國王兄弟現在也沒有精力去針對自治州的一個高級獄警。”艾登說。
“現在是這樣,但誰能保證以后呢?”賽拉開始努力勸說起來,“日子還長著,擋住了這一次的暗殺,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會再整出新的手段?就算你殺了海因茨,皇家秘密警察這個組織是不會消失的。而且殺了他,國王或許就真的不會放過你了。”
“突然變得伶牙俐齒起來了,明明幾分鐘前緊張得連話都講不出來,看來你其實還是具備那么一點政治素養的。”艾登突然笑了出來,“不過你也該想得到,我現在敢和皇家秘密警察斗,就肯定不會真的怕什么后患,在自治州,吉斯塔斯的王室可沒那么大勢力。你要我冒風險,你能給我什么呢?”
“我現在這個狀況,給不出什么回報……”賽拉有些窘迫地說道,“但萬一,我是說我有能力回報的時候,一定盡可能地給出您想要的報酬。”
“這是要我搞投資?”艾登笑笑。
這種政治投資,大概可以算是回報最高的一類投資了。他在前世學過的歷史里就了解過這么一個大商人,靠站隊扶持一位王國統治者位置的繼承人當上了一個大國的丞相——雖然在權力場最終的結局不怎么好就是了。
不過艾登并不打算真的對一個王國的政治指手畫腳,更何況那里的政治局勢異常兇險。
他看中的匯報是其他東西——奇奇莫拉如今在吉斯塔斯南方的活動沒有任何進展,如果有額外的當地情報網,比如吉斯塔斯皇家秘密警察……或許他們能突破這個瓶頸,搶在血衣先生前面找到湮滅之手的下落。
就算賽拉在王位爭奪中落敗,那艾登至少也可以盡量減少后患地將這件事給解決了。
“做決定的人是典獄長你。”賽拉強裝鎮定地說道,她已經把自己能說的都說出來了。
艾登仔細觀察賽拉,畢竟是突然做的決定,并沒有那么多深思熟慮,這姑娘能說到這個地步已經相當不錯了。
他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兒,最后朝賽拉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押你身上試試。”
賽拉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這時艾登話鋒一轉:“但這計劃還差最后一張拼圖,如果你男朋友不愿意站你的隊,一切都是白搭,我們……得有一個相對保險點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