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現這屋子里住著一個殺人魔,居然還在這里若無其事地晃悠?”艾登盯著乞丐問道。
這乞丐以為這屋子里有一個會在地下室里殺人喂狗的惡性罪犯,居然還在這片區域乞討,多少有點不可思議。
“呵,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搶來的地盤,哪能說放手就放手?沒了這地盤,我照樣要餓死。我反正現在就只有大白天在這里討錢,我就不信他敢在大白天綁人!”乞丐惡狠狠地說道。
“可這么嚴重的事情,你沒去報警嗎?”艾登看著乞丐問道。
“我當時可是撬了別人的鎖進去偷東西啊,我去報警?”乞丐睜大了眼睛,反應看起來反倒是艾登說了怪話,“那些警察會把我關起來,然后扔到郊外的收容所里去的!”
這人,是那種在關鍵時候會選擇“明哲保身”的類型。艾登大致有了一個印象。
“行吧。”艾登姑且認可了對方的解釋,將錢遞了過去。
收了錢之后,乞丐的抱怨還在繼續:“而且吧,這里的警察哪有人真把我們當人的啊?最近公園失蹤了那么多人,有警察管嗎?操!說不定真就跟復生會說的那樣,就是警察或者哪個機構在到處綁架難民偷偷處理掉!”
“有人失蹤了?”艾登佯裝不知地問了一句,“復生會又是什么?”
難民失蹤和復生會的事情,他心里是有底的,但對方提起來了,趁機從另一個角度了解一下也不是壞事。
“我回答你你給錢嗎?”乞丐看過來。
“不,只是隨口問問,什么話聊幾句都要收錢的話,那就沒什么好聊的了。”艾登擺了擺手.
“算了,告訴你也無妨。”乞丐放棄了繼續要錢的打算,“最近住在公園里的人……在變少,好多人白天出去,晚上就沒回來……不對,是再也沒回來,他們窩棚里的東西都沒拿過,所以絕對不是搬走了。現在到了晚上我們就會搜一下哪個棚子人沒回來的,就把東西全分了。但這絕對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們都聚德肯定是有人販子!而且不是普通的那種,至少是那種批量賣人口的黑幫。但真正的黑手絕對比黑幫厲害,警察都完全沒有在查,當地政府也壓住了消息,邪門得很!然后不知道哪里又跳出了一個復生會,到處宣揚這事就是政府干的,號召大家跟政府對著干……”
“你怎么看,你沒加入復生會?”艾登問。
“那不是南方人信的復生教嗎?哼,沒興趣。”乞丐臉上露出嫌棄的神情。
迪隆這個國家,人種單一,但內部地區和民族差異很大。血衣先生目前在搞的宗教團體,打的旗號似乎就是南部國家的某個地方宗教。很顯然,這個乞丐雖然也是迪隆人,但不屬于那個地區,所以并沒有馬上對這個宗教提起興趣。
這些背井離鄉的難民對自己的國家并沒有什么歸屬感,對同一個國家但地區和民族不同的“同胞”也沒有太多認同感,這樣的國家想在危急關頭凝聚力量反抗幾乎是不可能的。
“好吧,那你知道的事情就這么多了吧?”艾登準備結束這個對話了。
“這個嘛……”乞丐摸著下巴思考,但艾登卻注意到對方的視線正在他身上上下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