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實驗的詳細數據,但我知道出于保密,實驗的素材基本上最后都會被處刑,死亡率可以說是百分之百。”艾登將殘酷的真相全部道出,“你父親親手害死的人應該有不少。”
湯尼是這件事的直接關系人,他有必要知情,艾登也沒有為道奇教授保密的心思。
湯尼將頭埋進膝間,許久,他發出了啜泣聲:“……都是因為我。”
“不,這些事情是你父親做的。”
“可父親都是為了我——”
“你是在給你父親開脫嗎?”艾登冷冷地說道,“不管理由為何,你父親殘忍地殺害了很多無辜的人,早在帝國的時候他就參與過那個不人道的項目,以普通的道德標準看,他是不折不扣的大罪人,死在這里純屬死有余辜,這一點麻煩你分清楚。”
“可我跟這事脫不了關系,我有責任。”
“老實說如果你什么都沒直接參與且不知情的話,法理上講,也很難找得出你的直接責任。”艾登緩緩說道,“你算不上有什么罪責,只要不為你父親的罪找借口就足夠了。”
“要求真低啊……”湯尼小聲說道。
“這么低的要求,也是很少有人能做到的。明明自己都不需要擔責,卻依然為和自己相關的人掩蓋罪行的人要多少有多少。”艾登回道,“老實說,能明辨是非正視前代人的罪行,就這個世道而言,已經相當難得可貴了。”
“可沒有我的話,事情不該是這樣的……”湯尼還是沒能走出這個心結,“我該怎么贖罪?”
“這我給不了你太多建議,試著多做善事?”艾登聳了聳肩,“就你的情況,你父親犯下的罪行根本無法彌補,你能做的只有努力讓自己心安罷了。所以要怎么贖罪,看你自己想怎么做吧。”
“我想怎么做……”湯尼重復這這句話。
“這答案你得自己找。”艾登說。
湯尼考慮了一會兒,輕聲嘀咕:“我想幫助那些難民,我也想為父親報仇。”
“首先你得有那個能力。”艾登回道,“最起碼你得有一副正常人的身體,”
“……”湯尼沒有回話。
“如果是打算活著完成你的目標的話。”艾登平靜地說道,“既然湮滅之手在你手上,我們會延續交易。選擇權在你自己,你非要和仇人同歸于盡的話,我也不會再勸你。”
“你們,打算用湮滅之手做什么?”湯尼問道。
“我沒打算做什么,只要它不落在血衣先生手里都沒問題。奇奇莫拉,那個女巫想要拿到這東西純粹是為了追求力量和知識。”
“你們,是好人,還是壞人?”湯尼突然回過頭來認真地問道。
“這問題算什么?很少有人會主動承認自己是壞人吧,尤其是在有所圖謀的情況下。”艾登笑了笑。
“直接回答我就好,是不是謊言我會自己判斷。”湯尼一本正經。
“這個該怎么說呢,她們兩個嚴格嚴格來將應該都算是壞女人吧,畢竟都是為了力量和研究可以無視道德法律的頂尖女巫,不過姑且還算是能控制住的那種。”艾登回答,“至于我嘛,要我評價的話我姑且還算一個過得去的好人吧。”
湯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將臉轉了回去:“我會好好考慮的,會給你們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