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艾登想了想,“還是回我的辦公室吧。”
兩盞白瓷茶杯在茶幾上擺開,艾登重新沏了一壺茶。
維羅妮卡坐在客人的座位上,局促不安地搓著手指。
艾登坐下來,開口:“維羅妮卡。”
“在、在!”維羅妮卡一下子繃緊了全身。
“干嘛那么緊張,又不是要訓話。”艾登示意對方放輕松,“我就直說了吧,維羅妮卡,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要提前跟你交待一下。”
在維羅妮卡詫異的目光中,艾登將現狀和將來的打算大致和她講了一下。
“雖然我也不想盡往壞事上考慮,但想要事事都盡如人意也是不大現實的。萬一我遭遇不測,維羅妮卡,我希望——”
艾登說到這里,維羅妮卡猛地反應過來,開口道:“請等一下,您的意思是……您可能會遭遇不測?”
“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的。”艾登搖了搖頭,“如果我在這件事上失敗了,會有兩種可能。一是我直接從這世上消失,二是會出現一個代替我的人,他會繼承我的記憶,但人格上他和我不會是同一個人,他可能不會對管理監獄感興趣,所以……”
“所以,您是……準備將監獄里的事情,跟我交待一遍嗎?”維羅妮卡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這樣沒錯。”艾登點頭。
“可是,我還是不太明白,可能會出現一個代替您的人?那是什么意思?”維羅妮卡一頭霧水。
“黛博拉的事情你應該還記得很清楚吧,就跟她一樣。如果我意外死了,會有人利用‘存在’的神之力量重新創造一個艾登·加洛德,這個新的‘艾登’會擁有我的記憶,但依然是另一個人,而且我的神性和無字法典大概率會被奪走。”艾登解釋。
“為什么會這樣……”第一次聽說這種事,維羅妮卡受到的沖擊不是一般的大。
“原因有點復雜,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來龍去脈的。其實我被卷入了一場支配者參與的棋局,我姑且算是棋盤上的棋子吧。總而言之,只要干掉血月教團的領袖,我就能活下來。反過來他干掉了我,我就得從這世上消失了。”艾登攤開手。
“那您覺得自己,有幾成勝算?”維羅妮卡一臉不安地問道。
“情報不是很充足,我也不敢斷言……姑且,可以算是五五開吧。”艾登回答。
維羅妮卡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她開口問道:“我幫不上什么忙嗎?”
“你保留著‘替身’的權能,當然能做點什么,但讓你卷進這件事,實在太過危險了。”艾登說。
“我不介意危險。”維羅妮卡認真地說道。
“我介意。”艾登也顯得很認真。
維羅妮卡怔住了。
“敵人的能力,可以反轉一個人的心理。我知道你對我的忠誠,但一旦經過反轉,你就會將我視為不共戴天的敵人。”艾登解釋,“當然,理論上我的能力可以封印或者解除這種效果,但如果你在我不知道的情況被反轉了,我可能會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你襲擊,要知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就算會發生那種事情,你也覺得沒關系嗎?”
“……”維羅妮卡徹底沉默了。
“我的這些事情,在監獄里只有你知道,我能托付的,也只有你。”艾登平靜地說道,“這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維羅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