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支配者的死神就是個例子,梅琳達爾為了侵蝕他把自己的命給搞沒了。
這就又繞回了那個問題:為什么陰謀女神會推動和慫恿他拿到權柄,還在他腦子里弄了一部分封鎖起來的記憶,等他拿到權柄就解鎖。
事實上他一旦拿到權柄,就會具備梅麗莎的力量,無論如何梅麗莎要控制他的最優解,都是在他晉升之前搞定他。
奇奇莫拉沒有聽出只有他們兩人自己能懂的另一層含義,只是附和了一句:“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種暗示只是改變某一項認知,這種暗示能在你得到權柄之前一直誤導你。”
艾登拿著骰子的手突然停住了。
“但晉升支配者之后,這種暗示也可能會被破解吧。”拉彌亞提出了反駁,“沒有什么意義,對吧小鬼?”
艾登沒有回話,陷入了沉思,方才大魔女們的幾個提問再次在他腦子里閃現,還有他過去思考過的問題也浮現出來,就像入夜后在天空若隱若現的星辰,在等待一條虛構的線將它們串起來,變成一個完整的星座。
“典獄長,該你走棋了。”奇奇莫拉見他沒動,出言提醒。
“哦。”艾登回過神,隨手一扔,結果不小心擲得用力了一點,骰子沿著桌面滾動,遠離了大魔女的憑證,直接從投影空間中消失。
“典獄長閣下?”阿比蓋爾開口。
大魔女們對艾登的反應都露出了些許疑惑的表情。
“沒事,我只是在思考。”艾登若無其事地伸長手臂在桌子上摸索,將骰子找了回來,“總之現在大方針先決定以協助我晉升為優先,這一點應該都沒有問題吧。”
“暫且如此。”阿比蓋爾回復。
“也沒什么其他合適的路子了。”拉彌亞跟著附和。
“那么我們優先的目標,就是血衣先生了。血衣先生現在在自治州杉城召集信徒,重建血月教團。”艾登說,“‘犧牲’是我們干掉他最大的阻礙。”
“那只能把所有可能是血月教團的信徒全部殺光了。”拉彌亞陰笑起來,“先從在杉城滯留的吸血鬼開始清理?”
“這樣大規模的屠殺肯定會傷及無辜,而且很容易有漏網之魚。”艾登說,“殺光信徒,恐怕并不現實,但‘犧牲’的權能必須主動釋放才能起效,我們可以在他沒有使用權能,或者力量還在冷卻期的時候,想辦法辦了他。”
“這需要提前布置。”阿比蓋爾說,“得了解他的動向。”
“意思就是先找到他,然后由我監視唄。”奇奇莫拉說。
“又是情報戰?稍微有點沒勁啊。”拉彌亞擲出骰子,移動棋子。
“你們等一下,我怎么覺得你們都在刻意讓自己的棋子跟在我后頭?”艾登注意到拉彌亞的棋子正在逼近,突然發覺在場的女巫似乎都在針對自己。
“是你的錯覺吧。”阿比蓋爾面不改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