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這幾天的事情稍微放放,才心血來潮點的酒,只是這點程度的酒勁,并不足以讓她忽略那點心事。
還需要更多的酒,但她也清醒地認識到喝太多會是怎樣的后果。微醺達不到她想要的效果,那就要喝到意識再模糊一點了。
但她必須要在天黑下來前回家,一直待在家里。
在家喝酒喝到斷片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萬一自己醉酒出去游蕩,事情就大條了。
到頭來連買醉都沒機會……這反倒使她變得更加失落了一些。
老板繼續擦拭杯子,這個時間點還有點早,除了維羅妮卡外只有兩名坐在桌旁用咖啡和報紙消磨時間的老年客人。
這時又有新的客人進來了,老板光聽到開門聲就下意識地說出了“歡迎光臨”。
抬頭看過去的瞬間,老板皺起了眉頭。
不是熟客……倒不如說,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人。
來人穿戴著一身寬松的防風斗篷,兜帽的邊沿和陰影遮住了大半張臉,就像一張面具。
身形看起來有些細瘦,還有一點矮小,不是女人就是少年。
這種打扮看著就不像是正經人,又不是在碼頭或者驛站,誰會在城區穿這種在野外旅行的斗篷?
維羅妮卡沉浸在思考中,并沒有注意到新來的客人正悄無聲息地靠近她的背后。
“我不介意危險。”
“但是我介意。”
之前和艾登的對話言猶在耳,和喜歡的人拉近距離之后,卻反而遇到了一面屏障。
如果長官能夠成功解決這件事,是否有機會吐露自己的心意呢?
但是如果長官遭遇不測的話……
想到這個可能性,維羅妮卡感覺剛剛因為酒勁熱起來的身子又冷了下去。
不管是對方從這個世上消失,還是對方徹底變成另一個人,都是她根本無法接受的事實。
艾登出于信任將失敗后的考量托付給維羅妮卡,但他沒有仔細地想過,維羅妮卡根本不可能接受艾登的消失。
變成那樣的話,怎么可能還有心思去處理什么遺愿,長官真是笨蛋,一點都考慮別人的心意——在酒勁的影響下,維羅妮卡終于觸摸到了自己心里真實的想法。
但與此同時,她心底里又有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但是……長官確實也有自己的考量。
她又想起了艾登提到敵人的精神控制的能力——萬一自己變成了敵人的工具,對長官來說會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一直以來維羅妮卡都為艾登對自己的信任感到高興,但信任越多設防也就也就越少,艾登如果死于對她的信任,那種痛苦會是她無法承受的。
心煩意亂之際,維羅妮卡再次端起酒杯。
這時她才隱約聽到有人在她背后停下了腳步,她下意識地扭過頭,這時對方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維羅妮卡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