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的本質是用精神扭曲現實,能扭曲多少要看權能的等級。想要得到的東西越多,付出的代價也得越高。‘仇恨’的歸屬是精神王座,不是生命王座,想僅憑精神要扭曲生與死,沒有支配者的權能是達不到的。”復仇女神意味深長地回道,“他的死已經被確定的話,他當然可以置換到信徒的身體里,但置換的身體也會變成不死族,同理圣徒級別的‘犧牲’權能也沒法接觸血族的詛咒。”
也就是說,現在的血衣先生,并沒有逆轉生死的能力,他真的殺死自己變成不死族的話,這個過程目前來說是不可逆轉的。
這個方案血衣先生應該是早有預備的,但應該沒那么容易下得了手的。
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做了——在得知一個據點被襲擊的瞬間就動手了。
血衣先生知道自己得罪了魔女集會,也知道魔女集會是艾登·加洛德的盟友。在意識到襲擊底層據點的是大魔女拉彌亞后,他恐怕也想到奇奇莫拉可能正在調查他所處的這個核心據點。
于是他用這個方法逃脫了,順便,讓艾登難以再追蹤到他。
艾登沉默了好一會兒,長出一口氣:“這家伙真是瘋子。”
“我倒是覺得這蛆蟲這步走得不賴,這才是該有的計策。”復仇女神顯然很理解血衣先生的做法,同樣作為被“仇恨”權柄影響的瘋子,他們的品味在某些地方似乎是重合的。
“不要對敵人產生認同感啊,你可是捕捉不到他了。”艾登提醒,“你的復仇感應原來是我們手里最克制對手的一張牌,但現在,你這張牌被廢掉了一半。”
“怎么,我派不上用場了所以你要解雇我?”復仇女神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不好意思了小子,你現在只能靠你自己了。”
艾登沉吟起來:“他恐怕不會繼續待在那座城市了,要么他會去其它城市重建一個新的,要么他……”
“會選擇到這里來,正式和你開戰。”復仇女神咧嘴一笑,“換我的話,我大概會這么做。”
艾登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六年前,屬于前任艾登的記憶再次浮現。
血月教團再次轉移到白銀城,仿佛六年前的事件再度重演。
艾登緩緩抬手,摸了摸胸口。
曾經,血衣先生一槍打穿前任艾登的胸膛,這個帶著些許痛楚的回憶依然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里。
現在,報仇的時候越來越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