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男子反露出一副得意地表情,故作神秘道:“嘿,這便是爾等孤陋寡聞了!”
“傳言這申屠將軍,乃自太祖高皇帝之時,便隨軍征戰之悍將!”
“歲初,陛下遍封高皇帝未封之有功將士,申屠將軍得封故安侯之爵!”
此言一出口,眾人紛紛露出一個驚詫的表情:“侯?!!”
“申屠將軍竟得以封侯,其功勛必顯于行伍啊!”
驚嘆聲中,又出現一聲不合時宜的質疑聲:“申屠將軍乃故安侯,然車騎將軍,亦的棘蒲侯之爵啊?”
“莫非故安侯,位略尊于棘蒲侯?”
那人似是自語的嘀咕,又引來男子解答:“故安侯、棘蒲侯孰尊孰悲,或不可知。”
“然申屠將軍以軍功得侯,其能,必不遜于車騎將軍!”
言罷,男子又眉飛色舞起來。
“諸位可知,申屠將軍拒奉車騎之令,乃何言?”
見眾人紛紛鼓噪起來,男子刻意的一拖,便滿是得以道:“申屠將軍言:車騎將軍得天子假節,申屠將軍亦得!”
“同持天子節,便皆如陛下親臨!”
“啊???”
這一下,圍觀眾人徹底呆愣了。
如果說同為‘侯’,還不足以證明申屠嘉與車騎將軍柴武大概同樣厲害的話,那二人都被假予天子節,無疑使這種說法的可信度陡然增高!
“天子授節,便乃天使啊!”
“如此說來,申屠將軍乃奉陛下之命,以護滎陽?”
一時之間,眾人都不用長出一口氣,神情中掩蓋不下的擔憂,頓時被一陣心安所取代。
片刻之后,一片安心之中,又隱隱出現幾道激動的目光。
“此誠建功立業,光耀門楣之良機!”
就見那‘販賣’八卦的男子猛吼一嗓子,便趕忙向遠處走去。
“俺欲歸家,攜小弟同至城墻衛戍!”
見男子這般模樣,眾人猶豫片刻,也不由紛紛跑回各自家中——有兄弟長親的,則拉著一起上城墻;家中沒有壯丁的,則回家取弓矛劍甲,準備登墻殺敵!
而在眾人各自離去過后,那帶頭鼓噪的男子卻是在巷尾一拐,轉瞬間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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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屬下幸不辱使命。”
片刻之后,那‘散播謠言’的男子,便已經出現在了申屠嘉身前。
只不過,此時的男子已經卸下了‘市井草民’的裝扮,重新穿上英姿颯爽的甲胄。
卻見申屠嘉將目光時刻鎖定在眼前的竹簡之上,眉頭不時皺起,嘴上不忘問道:“民至墻衛戍者可增?”
聞言,那小將便露出一副崇敬之情,滿是激動道:“確有成效!”
“屬下歸來之時,登墻之青壯已逾數千;不日,或當過萬!”
聽到‘過萬’,申屠嘉才從案幾上抬起頭,疲憊的揉了揉眼角。
“如此便好。”
“切記,萬不可使登墻之青壯,知敵卒之數!”
言罷,申屠嘉稍一沉吟,又補充道:“若有青壯問,便言滎陽,得軍、民共五萬守之!”
“賊以卒五萬起于齊,于睢陽損半,今復分半攻敖倉;滎陽城外,敵卒不過萬余。”
聽到申屠嘉的交代,小將再也抑制不住崇拜,深深一拜:“喏!”
待小將退去,申屠嘉卻是看著案幾上的竹簡,暗自搖了搖頭。
“二十余萬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