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長知道,現在在發小的戰友們,沒有一個是因為覺得自己好笑,亦或是自己曾經的經歷好笑。
他們現在的暢笑,無非就是想要在這黑暗的一日之內,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些歡樂,一些撫慰罷了···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啊···”
回憶著十幾年前,那個堅強的老兵教導自己的話,什長暗自點了點頭,便毫無顧慮的分享起自己的軍旅生涯。
“傳言匈奴之卒,自其母生,便于馬上;而后直至弱冠,皆于馬上,從不下馬!”
什長一語,頓時引來嬉笑的提問:“什長,匈奴人恭廁當如何?”
說著,那士卒還夸張的模仿出一個在馬上尿尿的姿勢:“莫非是如此?”
眾人的暢笑聲剛響起,什長便大腿一拍:“還真別說,確實如此!”
“匈奴人恭廁,確于馬上!”
拋出這個顛覆眾人三觀的話,什長甚至站出身來,親自模仿了一番:“如此,便是匈奴人恭廁。”
看著什長做出一副騎著馬,卻將屁股明顯往一側探出的姿勢,眾人不由再次哄笑起來。
待歡笑聲稍艾,什長的語調也稍稍正經了起來。
“匈奴人自小生長于馬背,此誠其俗之故,以訓其男御術。”
“俺親見之匈奴卒,多坐于馬背而手中無韁;只手執馬鬃,俯身疾馳也!”
“除善御,匈奴亦多善射之卒。”
說到這里,什長的語調又帶上了一絲刻意而為的渲染。
“匈奴之軍,有男善御、射,至善則稱射雕者。”
“雕,猛禽也,離地而飛數百步!”
“射雕者,以其能而獲其名,乃御而射之,可射雕而中!”
“如此之卒,可御馬疾馳,不止而射!其矢遠至百步。”
言罷,什長就稍站起身,看了看城內,旋即指向了遠處的一座高宅。
“便是如此之距,射雕者立于俺之所在,射而可中宅之牌匾!”
一時之間,眾人不由紛紛起身,下意識拍打著屁股上的灰塵,目光則撒向什長所指,那約百步開外的高宅。
“天神哩···”
“如此之遠,人眼斷不足視得牌匾!”
“匈奴射雕者,竟精悍之斯?”
聽聞士卒的疑問聲,什長只點了點頭,面色也有些暗淡下來。
“若非如此之卒,云中之民,亦不至一戰而滿城戴孝之地···”
言罷,什長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傷心的往事,語氣中那絲分享欲和調侃,也不由被一絲莊重所取代。
“匈奴多存于草原,以畜牧牛羊,食其乳為生;草原少木、無礦,匈奴亦不知鍛造。”
“故其弓羽箭矢,多以林木削制而成,無以美金為首。”
“及至攻城所用之云梯、撞木等,亦多粗陋不堪。”
“然僅其卒御、射之能,便足使邊墻每每如臨大敵,聞蹄鳴而急,見漫塵而迫!”
說著,什長已是滿目兇光:“邊墻之卒,手持弓弩皆可射百步之遠,亦于匈奴豺狼當面而屢遭重創!”
“若非俺不爭氣,未得建得武勛,必當久居邊關為卒,以盡屠豺狼!”
看著什長咬牙切齒的模樣,眾人也紛紛收起了輕松地笑容,為什長所描繪的畫面感同身受起來。
沒過多久,什長又強自從自己的情緒中走出,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俺知曉,今日一戰,諸位多或俱于同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