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箭和三棱箭唯一的區別,就在于其箭頭,是一個類似燭火形狀的扁平鐵片。
當箭矢帶著這樣的箭頭,插入敵人的軀體時,即便是完全的貫穿傷,傷口也只是箭身大小的圓洞。
這種情況下,無論是匈奴人被漢軍弓弩部隊射中,還是漢軍士卒被匈奴射雕者射到,只要沒有射到眼睛、心臟肺腑等要害,就完全可以對身上的箭羽置之不理。
頂天了去,也就是把插進身體半截的箭,在體外的部分砍斷,至于身體內的部分,等戰后再處理——如果戰后還活著的話。
至于被箭射中的敵人,為什么不會因為疼痛而喪失戰斗力,這一點,劉弘倒是能理解。
——在前世打球賽時,劉弘有一次甚至把肋骨都撞骨裂了,都跟沒事兒人一樣打完了比賽!
等比賽結束之后,側肋一點點傳來劇烈的疼痛,劉弘才反應過來:自己受傷了。
雖然打仗不是打球賽,但道理是一樣的:同樣緊張的氛圍之下,人體內的腎上腺素分泌會急速上升,痛覺就會相對遲鈍一些。
將這些事都弄清楚之后,劉弘終于找到了一個穿越者可以做到的‘改進’。
——用殺傷力更大、破壞力更強,具有更高即時性的三棱箭頭,來替換如今漢室常備的錐形箭頭。
與扁平的錐形箭頭不同,三棱箭頭的結構更為立體;如果從箭頭向箭尾看去,能清晰的看見一個類似奔馳標志的三叉星。
除了立體結構之外,三棱箭頭還具備三個數寸長的放血槽,位于箭頭的三個凹槽位置。
而三棱箭頭本身,又呈現出一種前尖后粗的心態,類似一個‘人’字形,在某種意義上,與魚鉤的倒刺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就使得三棱箭頭和錐形箭頭的殺傷力,和蘑菇和rpg之間的火力對比一樣——根本不是同一個量級。
被錐形箭頭射中,完全可以任由箭頭和一截箭身留在體內,不用擔心會流血過多,也不會被造成太過嚴重的傷害。
等戰后找個半吊子巫醫,嘴里塞一塊臭抹布,咬牙把體內的箭頭取出來,并盡快做好止血措施,只要之后不感染,就基本沒事了。
但三棱箭頭所造成的殺傷力,卻遠非是‘戰后再說’這么簡單。
首當其中的就是箭頭附帶的放血槽,使得被三棱箭頭射中的人,必須在第一時間將箭頭取下,并盡快進行止血。
而在這個醫學技術落后、醫療水平貧瘠的時代,止血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傷口包起來靜養。
光這一點,就足以保證任何一個被三棱箭頭射中的軍卒,會在第一時間喪失戰斗力——如果他不想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話。
即便真有莽夫不在意三棱箭頭的放血槽,依然和重了錐形箭頭一樣,把箭尾一砍就上去廝殺,那也沒關系。
在三個血槽全方位無死角的放血之下,最多半竹香,就能讓這個莽夫頭暈目眩。
最多一刻之后,這個人就見在戰場上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流光體內最后一點血。
‘射中就喪失戰斗力’顯然是三棱箭的首要優勢,但真正關鍵的,還是對中箭者的長期傷害。
無論古今中外,但凡是見過血并活下來的軍人,都具備成為精銳的潛力;而戰斗的中心骨干,往往就需要這些曾經歷過戰場殘酷的老兵來組成。
但在三棱箭頭之下,不會有任何一個敵人,能擁有‘飽經沙場洗禮之老兵’。
原因,就在于三棱箭頭所具備的‘類倒鉤’形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