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獵人號上,墨爾斯坐在屬于斯摩格的辦公室內,酒足飯飽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電話蟲,同時雙腳搭在辦公桌上很是悠哉。
“綠牛的事情辦得很不錯,屠魔令收到了沒有。”
“嗯,收到了,不得不說這玩意就是可愛,除了上面印了你的名字以外我都很滿意,不知道把名字改成我的是不是一樣有效果。”納爾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刻刀對著身前的黃金電話蟲比劃了起來,似乎在思考從哪里下刀才能不傷到手里的小可愛。
“你隨意,出了問題和我無關,對了你知道‘南海之主’么?”墨爾斯語氣十分隨意,要不是為了打消斯摩格的顧慮,他才不會找納爾問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對面的納爾聽到墨爾斯的問題,明顯頓了一下,要不是黃金電話從腦袋縮的快,這會已經被他手里的刻刀插在腦袋上了。
沉默了半晌,納爾才慢慢的說道:“還算有所了解吧!”
海圓歷1494年,南海。
天空無比陰沉,烏云如鐵塊般厚重。
狂風呼嘯,風中夾雜著潮濕的咸味,預示著一場今天的暴雨即將來臨。
遍布巨大珊瑚巖的希爾維曼島西側海岸,兩個年輕人一臉疲憊護著腦袋躺在巨大礁石下的陰影之中,其中一頭黑發的年輕人懷里漫步驚心的樓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包裹。
卡佩斯,這位來自南海首屈一指的強國‘雷爾曼頓’的第一王位繼承人,即將殞命于位于偉大航路‘樂園’希爾維曼小島。
實際上這里距離雷爾曼頓并沒有多遠,只能說大海的無常豈是人力可以預測的,尤其是兩個逃命的年輕人。
躺在他旁邊的金發少年沃比那則是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摯友,二人雖是臣屬,但是當他們一起出海的那一刻這種關系就已經失去了他本該有的意義。
這個金發的英俊青年看起來也就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原本還算華貴的衣物現在散發難聞著異味,而且破破爛爛沾滿血跡,左肩上更有一處極其可怕的傷勢,甚至能看見里面的骨頭。而他的雙腳也處處潰爛,顯然已經走不動路了。
卡佩斯看起來狀態比沃比那稍微好上一點,但是也強不了哪去,從眉心劃過左眼連帶著左側臉頰被不知名的利器刻下一道恐怖的傷痕。
就沖他現在的樣子,如果王國依存,他也失去了競爭王位的可能。
為什么?
從雷爾曼頓王國逃出的那一刻起,卡佩斯可以說無時無刻都在問詢著自己和沃比那這個問題。
為什么?為什么周圍的九個鄰國可以肆無忌憚地組成聯軍,光明正大的入侵自己的王國?甚至明目張膽地雇傭海賊勢力作為先鋒!
為什么?雷爾曼頓王國向來奉行‘和善外交’,還是世界政府的加盟國之一,這九個國家全部都受過雷爾曼頓王國的恩惠。
當他們遭遇海賊入侵或是饑荒災年的時候,雷爾曼頓王國每一次都會主動伸出援手。而他們也感恩地宣稱將與雷爾曼頓王國永結同盟,維護南海的穩定。
為什么?雷爾曼頓王國每年都為世界政府奉上數額極其龐大的‘天上金’,世界政府但凡有什么需求,雷爾曼頓王國也都是傾盡舉國之力去滿足對方的無理要求。但在入侵王國的聯軍中,他還是親眼看見了有世界政府的諜報人員混在其中!而父親的一次次求援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甚至還被對方勸說投降。
為什么…………為什么!!??
卡佩斯痛苦地將腦袋一下一下地狠狠向后磕在堅硬的石壁上,心中的絞痛仿佛如千萬把小刀切割著自己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