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
簡單直接的軍令帶動下,百將回到隊列下了一個更加惜字如金的命令:“驅!”
李慕與另一名屯長對視了一眼,幾乎是同一時間下沉腰部右腳前踏,頓時大腳與地面發出“嗒”的沉悶碰撞聲,又在同一時間豎出手中的長戟。
“五伍一隊,沖鋒!”
說著李慕一馬當先。
只見百人方陣,二十五人為一個前隊以沖鋒姿態小跑而出,隨后是相同姿勢的第二隊緊隨而上。
遠遠望去,只見秦軍如同黑色的浪潮,一浪又一浪的不斷地侵蝕著奴隸們的打斗空間。
在秦軍有所行動的第一時間,大部分斗毆的人群似乎毫無察覺,他們依然用拳頭或者大腳痛揍身邊的人,一些發現秦軍以沖鋒姿態進逼的人卻是嚎叫一聲轉身就跑。
隨著越來越接近,李慕與另一名屯長對視了一眼,開始加速。
隨即整個方陣也加快了速度。
沒有發出任何的吼叫,就是這么沉默的加速。
與之秦軍的沉默沖鋒相對比,斗毆的人群里是一片哭泣嚎叫。
這些人似乎不止一次看過秦軍的沖鋒,而這種沖鋒像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怖經歷,讓他們感到恐懼。
幾乎是摧枯拉朽的,秦軍只是一個沖鋒,近萬斗毆之人甚至連稍微的反抗都沒有就被只有一千人的秦軍驅趕著縮成一圈,所有的人都跪俯在地上,像極了待宰的羔羊那般在瑟瑟發抖。
李慕嘴角撇了撇,太不經打了。隨即目光落在了一個七八歲的少年身上。
也許是因為小的緣故,他只是蹲著,旁邊還有一個老者。
李慕微微一愣,只見那個少年雙目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李慕嘴角微微一翹來了興趣。
“你叫什么名字?”
李慕來到了少年的身邊,俯視著少年。
少年眼中透過一絲狠厲,沒有說話。
“這小家伙蠻有意思的。”
李慕決定逗逗他。
“嗯?”說著,李慕的臉色一沉。
旁邊的老者拽了少年一下。
就見少年不情不愿的說了聲:“羽。”
乖乖,不會是項羽吧!李慕怪異的看了少年一眼,接著問道:
“你是楚人?”
還沒待少年回答,這時令官跑了過來。
“主有令!挑出人,梟首示眾!”
令官就是傳令兵。
李慕嘴角一抽,也沒心情跟這個少年逗趣了。
挑人?怎么挑人?
他來來回回看了幾圈,戰俘臉上的忐忑神情還有顫抖的身體都在說明那不是沒有理智的牲口,是一樣有思想有求生意志的人。
作為新世紀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李慕很為難。
其它隊伍已經在挑人,每個小隊挑出來的人數都不一樣,多則數十少則兩三個,心狠手辣的一挑就是上百!
就在李慕為難之際,另一個屯長走了過來,拍了拍李慕的肩膀說道:“不要誤了‘主’的命令。”
李慕感激的看了那名屯長一眼,說道:“我叫慕,謝謝。”
那名屯長搖了搖頭:“我叫枷。”
說話間看了眼不遠處的百將,對著奴隸挑了挑下巴:“就剩你這隊了。”
李慕一驚,順著目光看向百將。此時的百將正目光炯炯的看向這里。
再次感激的看了枷一眼,李慕隨即做出了一個決定:
“重傷無法救治的挑出來!”
麾下士卒抱拳躬身如實照辦。
周遭的戰俘聽見便松了口氣,不遠處的少年聽到了李慕的話,驚異的看了李慕一眼,隨即低下了頭。
烈日炎炎,悍秦當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