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藍,寒風凜冽。
午后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舒服極了。
四九城機關大院的食品店旁,李慕一行人懶洋洋的等待著袁軍的到來。
隨著一陣自行車鈴的聲音,袁軍健步如飛的踩著自行車,疾馳而來。
看著袁軍手中的水桶,李慕一行人露出了怪異的目光。
就聽人群中的鄭桐打趣道:“袁軍,我看你是有病了,大冬天的提著水桶買冰激凌!你是想拉稀還是怎么著?”
袁軍大大咧咧地說道:“我特么樂意,大爺我有錢,怎么啦?今天想吃冰激凌,就得吃個夠。今天的事今天辦,也許到明天我還改戲了,改吃鐵蠶豆了。”
鄭桐不以為然的說道:“我看你丫就是錢燒的,剛賣了點兒東西,手里有了點兒錢,就找不著北了。”
就在兩人打趣的空擋,一行人走進了食品店。
商店的售貨員看到李慕等人走了進來,輕聲問道:“你們買什么?”
還沒待李慕等人說話,袁軍一副財大氣粗的口吻,說道:“我們買冰激凌。”
售貨員聞言打開冰柜問道:“要幾盒?”
袁軍大氣的揮了揮手,反問道:“你總共有多少吧?”
售貨員的服務態度也不怎么樣,聽了援軍的話語,頓時翻了個白眼,生硬的說道:“我有多少不關你的事,我只問你要幾盒?”
袁軍聞言也不惱,傲慢地說道:“當然關我的事,我怕你這里沒這么多貨。”
聽了此話,售貨員有些不耐煩了,瞥了袁軍一眼,隨手關上了冰柜門,笑呵呵的說道:“那你就說出來聽聽,你打算要多少?”
鄭桐一看售貨員的態度,就知道是被誤會了,趕緊把水桶往柜臺上一放,嚴肅的說道:“這個桶能裝多少我們就要多少。”
售貨員聞言頓時驚立在當場。過了好一會才漸漸反應過來,隨即轉身麻溜的將冰柜里成紙箱的冰激凌搬到柜臺上。
看到這一情景的袁軍得意了瞥了一眼李慕等人,隨即說道:“多加五塊錢,你幫我們用木匙將冰激凌刮進水桶。”
售貨員聞言又是一愣,不過隨即反應了過來,面色一喜,手腳麻利的刮起冰激凌來。
看起來這五塊錢也不好掙,只見售貨員一邊哈著冷氣,一邊賣力的刮著,不知不覺間,她的旁邊已堆起一堆空冰激凌盒了,水桶里的冰激凌剛剛蓋滿桶底……
李慕等人也不著急,就這么慢慢的看著。
約么過了半個多鐘頭,一水桶的冰激凌才堪堪裝滿。
財大氣粗的袁軍算了一下錢,付賬完畢后,一行人提著一桶的冰激凌來到了鐘躍民的家中。
鐘躍民的父親不在家,家里那個多年的老保姆于阿姨也回農村老家去了,鐘躍民成了這套四室一廳住宅的唯一主人。
于是,他家成了玩主們聚會的場所,每天高朋滿座,有的哥們兒遇到些小麻煩,譬如遭到炮局抓人不敢回家,就到鐘躍民家來躲幾天,玩主們的行話叫”刷夜”,鐘躍民家是個極適合”刷夜”的場所。
對于鐘躍民的家,袁軍鄭桐幾人看上去比鐘躍民自己還熟悉。
根本不當自己是外人。
一進門,袁軍就熟練地打開了鐘躍民家中的知音牌老唱機,一段動聽的旋律響起。
鄭桐則從廚房中找出了五六副碗勺,準備開練。
鐘躍民招呼著李慕坐在了沙發上,笑著說道:“別客氣,就當是自己家。今個冰激凌管夠!”
聽到此話的李慕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沒說什么話,畢竟六七十年代的冰激凌是個稀罕物,一般人還真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