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任佳將書撿起，拍了拍。
約十六開大小，封皮漆黑，四個角上，印有不同奇特浮雕紋樣。
解開書扣，里面的書頁輕微泛黃，但只有七張，而且上面一個字都沒寫。
“你可以留著它。”古一法師回過頭，“它很喜歡你。”
“呃……”路任佳沉吟，“就這么幾頁紙，我留著它好像沒什么用。”
“它叫無限之書，由第三位至尊法師制作的第一本魔法書。也是唯一一本產生簡單意識的。它外表看起來只有七頁，實際上卻有著無限的頁數，可以無窮無盡地寫下去。”
“當然，即使你記錄的內容寫了幾百頁，它的厚度也不會發生任何改變。”古一法師介紹到，“它的封皮也刻印著數種防御魔法，能確保它收到大部分傷害，都能完好無損。”
“這么神奇的嗎？”路任佳看了看書，不對，從功能上看，更像是個筆記本。
“但是，既然它能記載無限的頁數，為什么里面沒有任何內容？”路任佳疑惑地問道。
別的不說，制造這本魔法書的至尊法師，總不至于是鬧著玩，造出來就扔一邊不管了吧？
“那是因為他的上一任主人，已經死亡。”古一法師解釋道，“主人死亡，它記載的所有內容都會清空，等待著下一任主人的使用。”
“很方便，但也很麻煩。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現在我們已經不用類似的本子記錄那些繁雜的資料了。”古一法師說道。
“是嗎？那你們用什么記錄？”路任佳很好奇。
“這個。”古一法師從長袍里掏出一個東西晃了晃。
“平板電腦？”路任佳有些驚訝。
等等，你一個法師，用平板電腦記錄魔法和研究資料？
好像哪里有些不對勁……
“怎么了，很奇怪嗎？”古一法師笑了笑，“時代變化，魔法師也必須要適應才行。”
“高達64G的儲存空間，圖片，文字，甚至視頻資料都能存進去。比無限之書高端多了，只是稍微重了一些。更關鍵的是，純工業制造，花錢買來就能使用，不需要自己耗費魔力制造。”
“要知道，類似無限之書的魔法道具，每一個都需要耗費巨大的魔力。而使用魔力和施展魔法，從來都不是毫無代價。”古一法師說道。
“有道理……”路任佳點頭，陷入沉默。
不過……現在市面上好像還沒有類似的產品，軍用方面倒是有不少的應用。
古一法師的人脈，看比起來比自己想象中更廣啊。
“它產生了自我意識？”路任佳拿著無限之書，有些猶豫。
老實說，無限之書的便攜和內容，還真有些讓路任佳心動。
自己隨便買的那個小本子，這些天被放在兜里被折騰來折騰去，已經皺得不像樣。
要是有個便攜還抗揍的筆記本，那自己記錄靈感可就方便多了。
而這東西，不管是靈巧度還是大小還是質感，都碾壓各類平板電腦，甚至可以說領先現代科技幾十年。
但……一想到這本書有自我意識，他心里就有些怪怪的。
像小橘那樣喵喵叫倒是無所謂，關鍵是它能靠抖動書頁說人話。
哪天它大嘴巴嗚嗚渣渣地亂喊起來，那就難處理了。
“是的，自我意識，你可以把它當成人工智能。”古一法師說道，“它很聽話，而且很好溝通。”
“人工智能……”至尊法師嘴里蹦出人工智能四個字，有些違和，但路任佳也慢慢習慣。
思考一會兒，路任佳把無限之書取下，放進兜里。
自由意志不高，對自己的命令言聽計從，還能接受。
在古一法師的帶領下，路任佳回到了紐約圣殿。
一個身材微胖的男子正提著笤帚，打掃著地上的碎玻璃。
“王，這是路，想要學魔法。你先帶帶他，幫他打打基礎。”古一法師對王吩咐道。
“王大師！”路任佳和他重重的握手，“可算是找著你了。”
“你好。”王修補完玻璃，將物品歸位，臉色平靜如水，“跟我來。既然你要學魔法，我先帶你熟悉一下教學大綱。”
路任佳跟著王來到一個圖書室，看著他抱出來一摞書。
“啊，紙質書。你不像古一法師那樣用平板電腦嗎？”路任佳問道。
“沒錢。”王的臉色古井無波，仿佛天生面癱。
“……”路任佳沉默。
“這本，惡魔語、精神符號、魔法符文全集，它們構成了魔法世界的‘語言’。不掌握它，你就是魔法界的‘文盲’，只能照貓畫虎，但進一步研究的話，寸步難行，是基礎中的基礎。”
“這本，是諸多魔法師前后探索，用生命和智慧總結出來，遨游精神界的經驗教訓，相當于魔法界的‘法律’，不熟悉這個貿然進入精神世界，99%會莫名死亡。”
“這本，是基礎魔法的教材……”
“這本……”
聽著王一一介紹完，路任佳連連點頭：“看起來內容也不是很多嘛。”
“……”原本維持面無表情高冷形象的王，聽到路任佳的話，不禁露出一個微笑。
“？？？”路任佳感覺有些不對，臉色一變，“等等，你不會想告訴我，這一堆……”
“沒錯。”王把手按在書堆上，“這一堆，就是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