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梵此時此刻只希望度芊能哭著哭著停下來,免去他的血光之災。
沒想到她竟然哭了十多分鐘都不見好,聲音倒是沒有什么了,眼淚卻還不值錢地往外冒,看上去更委屈了。
月默也沒有哄,只是不停地給她擦眼淚,防止眼淚浸濕衣襟,冷風一吹,又被入了寒氣。
度梵這一路上說什么都沒用,度芊依舊是哭,一直哭到目的地。
時間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體溫升高了一點,度芊抽噎著,眼睛紅彤彤的,一看就是被人欺負過的模樣。
月默臉色已經不能看了,好在下了車就立馬被安排了治療。
度梵則被度興榮拖到園子里打了一頓。
實打實的打,月默站在床邊,身后的床上是度芊,眼底是度梵被度興榮追著打的身影,玻璃的隔音效果好的很,他只能看見度梵一直沒有合上的嘴,和痛苦的表情。
暴力雖然不提倡……但還……挺爽的。
園子里除了這對追逐的父子,其他人都在邊上不敢上前,滿耳都是度梵的哀嚎。
“爹!我錯了!我錯了!小妹她不是還好好的嗎!不至于不至于!”
“小兔崽子,我今天就扒了你的皮喂魚!芊芊哭著回來的!你跟我說是好好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對吧!今天你老子我成全你!你給我站住!”
據說,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度興榮也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
要不怎么說歲月是把殺豬刀啊……
燒已經基本上退了,醫生放下溫度計,低頭看了兩眼度芊的化驗單,擰眉看著月默開口道:“她這個情況比較特殊,是過敏引起的,而且過敏原好像不是本土的東西,我們再查查,家屬多注意,讓她多注意,那兩盒藥要記得吃,飯前的啊。”
“好的,謝謝醫生。”月默對他點頭。
醫生轉身離開。
度芊蒼白著臉躺在床上,未過多時,度興榮拎著鼻青臉腫的度梵進來了。
度梵估計是結結實實挨了老子幾拳,左半邊臉腫得高高的,眼睛卻還依舊靈動地轉動,不知道在想什么鬼點子。
“這不是沒事嗎?”度梵不服氣地說了一句。
有些人,貌似總在作死和作死的路上,不知悔改。
度興榮臉色再次沉下來,回頭一巴掌拍在度梵身上,氣不打一出來:“死小子!你妹妹是過敏引起的發燒!那是要死人的!你還拖拖拖!”
度興榮說著,抄起邊上的掃把就要往他身上招呼。
“爸!”度梵連忙退后,一臉驚恐地捂著自己紅腫的半邊臉,“我知道錯了!以后不會了!”
“伯父。”月默突然出聲。
度興榮轉眸看向他,頓了兩秒,放下了掃把,嘆了口氣,“多虧了你。”
月默笑了笑,轉眸看向度芊,斂了笑:“應該的。”
“芊芊沒事就好了,我們也就不在這里吵了,你多陪陪她吧,我們先回去,她要是醒了,你給我們打個電話就行。”度興榮恢復柔和的笑容,抬手在月默肩膀上拍了拍。
隨即轉身,捏著度梵的耳朵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