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空一片灰蒙,是十二月該有的天,沒有一絲溫暖的陽光闖進來,不安籠罩在整座城市上空,泫然欲泣。
度芊坐在車上,聽著窗外的喧鬧,有人在罵架,吵得很兇,似乎大家都被那位還未歸案的罪犯弄得脆弱至極。
“早飯想吃什么?”月默在紅燈前停下來,側目看她。
“餛飩吧,想喝點熱湯。”度芊答。
月默頷首,目視前方等待著的燈光終于變綠,車子重新發動。
他帶她去了一家小茶館,二樓就可以吃些面食。
月默點了碗皮蛋瘦肉粥和小籠包,又給度芊點了餛飩。
早點很快就上齊了,月默垂眸看著碗里的蔥花,漫不經心地攪動兩下,說:“待會帶你去個地方。”
“好。”
度芊應道。他既然沒直接說總歸有他的道理,她也沒必要問。
“我讓度盛給你準備了常用的藥,放我這,有什么需要就問,”月默停下攪動的手,“明天的拍攝不要一個人行動,知道嗎?”
“知道了,沈隊不是說一切準備周全了嗎?”度芊咬著一只餛飩,含糊不清道。
月默只“嗯”了聲,低頭喝了口粥,便徹底不說話了。
吃過飯以后,度芊就被月默帶到了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地方”。
是一家射擊場。
月默帶度芊進去,一位教練剛要走過來看架勢是想要教人,月默一揮手示意他不用過來。
他戴上護目鏡,垂眸面容沉靜,熟練地裝上彈夾,站在射擊窗口,瞄準靶心,雙腳微微站開,“砰”的一聲,一個漂亮的十環。
剛剛要走過來的那位教練見狀也打消了念頭。
月默放下槍,回頭看向度芊,說:“接下來我們遇到的,可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學點技能傍身也是好的。”
“這個我也會。”度芊不滿地撅起嘴,在他邊上戴上護目鏡拿起手槍,“砰”的一聲。
月默睨過去,是個八環,姿勢也很正確。
他嘴角輕輕上揚,“在哪學的?”
“H市,當時拍一個抗戰題材的時候練了三個月。”度芊滿不在乎地聳肩,輕描淡寫道。
其實那三個月她不僅練了射擊,還有武術和散發。
“很棒。”月默語氣里帶著笑意,贊揚道。
度芊抿唇掩下笑,別過頭點了點:“還行吧。”
兩個人沒有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心照不宣地繼續練習。
另一頭,警局里。
沈錦書把衣服往椅子上一撂,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位領導開口道:“不是答應我下個月給我假休的嗎?怎么又把這個案子交給我,我回去怎么跟我老婆交代,上次也是這樣,婚假把我叫過來,我老婆一個人在毛里求斯待了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