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過來的是一個女人,聲音有點耳熟,又因為音質的關系聽不真切。
女人的聲音有些沉悶,輕聲說著:“月默,實驗品RT–0031被盜了。”
月默面上沒有太大的變化,沉穩冷靜。
“先報警,通知安全局,能追回盡量追回,治療副作用的相關工作我明天就過去。”月默沉聲說著。
電話那頭的女人仿佛事情塵埃落定似的,松了口氣:“那行,聽說你受傷了,你還是先好好休息,不著急。”
月默:“知道了。”
他頓了頓:“查一下自己人。”
“好。”
掛了電話,度芊面色凝重:“藥品被盜了?”
“嗯,是治療骨癌的試驗品,還沒有完全研制出來,任何實驗都還沒做的。”月默收起手機,眸底閃過晦暗不明的情緒。
他暗自壓下來,低頭拍了拍度芊的頭笑了:“好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沒事的,有我在。”
度芊咬唇沒說話。
在船上的時候,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有我在。”
正是因為有他在,她才會更擔心。
“月默,你到底是怎樣惹上那群人的。”度芊低著頭,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月默沉吟片刻:“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一個女孩子,我被綁的時候就是那個女人一直要求我用CR-3576來幫她父親治療癌癥,因為那支藥還處在試用品階段,我就沒有交給她,后來她的去世了。”
現在這么看來,那根女孩子很有可能就是白影琦。
雖然長相上有著天差地別的區別,可是說話的語氣倒是像極了。
他記得那個男人有四個孩子,那個Hans肯定不是,他怎么著也跟那個男人同齡。
月默有些出神。
度芊問:“怎么了?”
月默笑了笑,“沒事,這件事會解決的,你別擔心。”
度芊抿了抿唇沒繼續說下去。
他越是這么說,她就越心慌。
有時候安慰更能給人恐懼。
“你這次,”度芊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眸子里洶涌著海浪,如同那個夜晚搖擺不定的船只,她輕聲說:“你不能再拋下我了。”
人一旦有了牽絆,就有了軟肋。
哪怕是被處處牽制,也無悔無怨。
月默沉默半晌,終是柔聲“嗯”了一下。
末了,他又笑了笑,“不是你先拋下我的嘛,讓我睡沙發?”
度芊在他懷里把頭埋得更低,“我這是生氣!生氣!”
“對不起。”月默下巴抵在她的額頭緩聲道。
“那行吧,我們回房間睡吧。”度芊微微直起身子,作勢站起來。
“這就要原諒我了?”月默詫異地挑眉,半是疑惑半是戲謔。
度芊“嗯”了一聲,理所當然地說:“其實你意識到自己哪里做錯了,并且真的懂了我的想法就夠了。‘對不起’這三個字不能成為贖罪券,同理,它也不能成為否定一切的判決書。”
月默聽著聽著,唇畔彎起,牽著她站起來:“那就謝謝月太太了。”
度芊卻突然曲腿,將他抵在沙發上,力道不重,倒也不至于碰到傷口,她故意兇著臉說:“不過你還是得寫份檢討,交代一下事情的經過,不然我隨時跟你離婚。”
月默握住她的手腕,翻身抵住她,兩個人交換了位置,他眼底像是陽光下的清泉一樣泛著光澤,滿是笑意地在她光潔的下巴上咬了一口:“檢討是可以,離婚是離不了了,認命吧,月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