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四年,所有人又在盡力編織一個夢,只屬于她的夢。
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夢是會醒的。
做夢的人,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夢嗎?
度芊坐在飄窗上,翟菲已經將她的工作基本上都推掉了,趁著出正月剛從娘家回來的日子,她第一時間來到了度盛家里。
度芊整個人消瘦許多,臉上盡是憔悴,翟菲嘆了口氣,跟她說了幾句體己的話,就讓她去休息了。
“她最近怎么樣?”翟菲忍不住跟度盛問道。
度盛搖搖頭,“每一頓都吃,每一頓都吐,吐了繼續吃,生怕自己孩子出了什么事。”
翟菲面露憂色,嘆了口氣:“她這樣,反而更容易出事。”
“但這是目前最好的狀態了,我就怕她不吃不喝,對生活一點向往都沒有。”度盛皺緊眉頭,往度芊的房間看了一眼,抿唇不再說話。
翟菲也離開了度盛家。
度芊房間里。
落地窗外,銀裝素裹的A市飄灑著漫天的雪花,就像寒冬送給所有城市的情書一樣,浪漫而又溫暖。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認為它溫暖。
度芊坐在飄窗上盯著窗外,回過神的時候,雪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她輕輕地在窗戶上哈口氣,霧氣貼合在冰冷的窗戶上,模糊了一片天地。
她抬起手,在那片霧氣上寫了個“月”字,自己怔了怔,又抬手擦掉。
清冷寂寥的房間里,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度芊瞳孔微縮,接起。
“喂。”她微啞。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恭敬:“boss,我們查出來一些眉目了。”
“說。”她道。
“這次除了Hans,全都被抓捕了,目前Hans仍舊沒有被緝拿歸案。”
“月默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
度芊的心也沉了一下。
“boss,月先生的情況我們目前還沒有查明——”
“說!”
那人被打斷,聞言心底一驚才如實道:“月先生墜海了,目前……生死不明。”
度芊的語氣依舊很平靜,平靜得嚇人。
“大過年的,辛苦你了。”
掛了電話,度芊把手機放在邊上,轉眸看向窗外。
雪,不知道何時又開始落下。
門被人敲響。
“我可以進來嗎?”
“可以。”
度盛推門走進來,看著度芊莞爾一笑。
“給你煮了點媽送過來的餃子,還有芫荽湯,混著姜煮的,酸的,開胃。”度盛把吃的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拿起厚實的毯子披在她身上,責備的開口,“怎么穿這么點還不開空調?”
“悶。”度芊拿起勺子,對著度盛甜甜一笑:“哥,月默什么時候回來啊?”
度盛面不改色,將她的長發理到肩后,“等你生了寶寶就會回來的,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