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默臉色微紅,幸好面前的女人遲鈍得很,壓根就沒有發現這點異樣,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
他輕咳一聲別過頭,“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去陽臺坐坐?”
度芊抬頭:“好啊,念念給我抱著。”
月默聞言“嗯”應下,小心翼翼地把月念放進她懷里。
陽臺的花開得正艷。
度芊抱著月念坐在玻璃花房里的長椅上,轉眼就看見月默從陽臺那邊走過來,他手里還端著東西。
“喝茶嗎?”月默說著,示意她自己手上的東西。
度芊驀地想起來什么,勉強地笑了:“我不愛喝茶。”
“嗯,沒事,我還帶了點蘋果汁。”
他說著,把那杯顏色淺淡的蘋果汁放在她手邊的小桌子上,自己端著茶杯抿了一口。
“花開得挺好。”月默說。
聞聲,度芊抬眼看過去。
“嗯,是挺好看的。”
月默放下茶杯,轉眸看向她,“你最喜歡的花是什么?”
月念不哭不鬧看著他們兩個說話。
度芊笑:“這里的花我都挺喜歡的。”
“換個說法,有沒有最愛的?”
度芊皺眉:“嗯……好像都挺愛的。”
月默聞言笑:“那就是都不愛。”
“為什么這么說?”度芊不解地問。
月默繼續笑:“愛應該是這么多里面,我只愛你。”
度芊看著他的笑顏有些遲鈍地反應過來。
月默這是不是在撩自己?
他眼睛彎彎,竟然讓她聯想起了朋友家的狐貍。
“其實,我也有最喜歡的花啊。”度芊輕聲說,也不敢抬頭去看他,倒像是自顧自說夢話了。
“什么?”
度芊看向玻璃房外面,迎著熱風招展,在陽光下走著自己青春步伐的梧桐樹。
她說:“其實我最喜歡梧桐花了。”
“為什么?”
度芊笑了,目光回到面前這個面帶不解的男人身上,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喜歡就是喜歡啊,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看著她笑得開朗,月默翹起嘴角沒再多問。
他也不懂愛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度芊總說他跟以前很多習慣都對得上,會下意識做一些以前的動作。
如果習慣是刻入骨髓無法忘記的東西的話,也許愛也是。
就好像他下意識做的小動作,他就這么看著她,心底總有一種說不出感覺,有種總想把她抱住的狠勁,似海浪拍打礁石,周而復始,愈發強烈。
“發什么呆啊?”度芊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笑容還沒有褪去。
月默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也笑,“沒什么。”
他對上她的眼睛,那雙閃爍星光一樣的眼睛。她身邊嬌艷的花都不及她此刻笑顏……腦子突然發疼,有些東西像是在腦子里橫沖直撞呼之欲出,讓他忍不住皺眉,握住她的手不住地顫抖。
或者說,是整個人開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