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世上有些人是名不符實的。
但手藝人,吃的是手藝飯。
盛名之下無虛士,在手藝人這一塊兒,基本是不會出現大的偏差。
“好,好,我走!”
面對怒而未發的徐老爺子,關老九很識時務地收拾東西,走了。
而處理了關老九這個刺兒頭,剩下的人不需要徐老爺子再敲打,也都明白在這里干活兒該聽誰的話。
“咋樣?多長時間能修好?”
徐老爺子在震懾了全場后,便拉著牛大力到了旁邊說話。
“只要都抓緊時間把手上的活兒弄出來,頂多五天,一準兒把這第一架水車立起來。”
“這就好,這就好!”
徐老爺子聽到這話,算是松了口氣。
“徐大哥,你別高興得太早啊!”
牛大力沒等徐老爺子高興一會兒,就給他潑了一瓢冷水。
“這要真的遇到二十年前那樣的大旱,桃花河的水面可是會一直往下落的。到那時候,水車吃不到水,也是沒用!”
“呃……”
徐老爺子苦著臉,“你小子就不能盼著點兒好嗎?”
二十年前的大旱,襄邑府的田地,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顆粒無收。若不是朝廷的賑災還算及時,那一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可即便是如此,依舊聽說有人家老人絕食而亡,只為了給家里其他人多留幾頓口糧。
那一年,徐老爺子進山打獵,靠著野味和野菜,加上朝廷的救濟糧,一家人才算是扛了下來。
“大哥,說句心里話,我也想老天下雨啊!”
“可這兩天在河邊修水車,以我的觀察,這一場大旱,免不了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我家老爺子的眼睛,真毒!”
“那還說啥?悄悄存糧吧!”
徐老爺子抬頭望了望頭頂一碧如洗的碧藍天空,別提多糟心了。
“盡人事,聽天命啊!”
從河邊回來,徐老爺子瞧見在院子里逗著福寶玩耍的自家媳婦兒,臉上的苦悶瞬間散去,換上一副笑臉,笑呵呵地到了近前。
“爹的小福寶,有沒有想爹啊?”
“啊!”
福寶側頭望了望跟她打招呼的老爹,眼睛微微瞇了瞇,為什么她總覺得自家老爹這個微笑這么假呢?
“回來了?”
“水車修的咋樣了?”
徐老太太望向徐老爺子,表情微微有些嚴肅。從徐老爺子說要大旱那天開始,她也在注意這天氣。
有些事情,你不注意它,就什么感覺都沒有。
可一旦你將注意力瞄過去,就會發現哪兒哪兒都有問題,都不對勁。
如今的徐老太太也是堅信了這天要大旱。
“頂多五天時間,第一架水車就能立起來。”
“只是,聽大力說,他們家老爺子覺得今年的大旱能跟二十年前那場大旱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