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王傳下來的徐府,一門三公。
誠然是一尊常人難以撼動的龐然大物,可男子漢大丈夫來到這世上走一遭,自當頂天立地,有所為有所不為。
他左丘,昂藏男兒,既然與人結拜,誓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那自當踐行承諾。
“左丘,你確定?”
陸叔目光灼然地望了左丘一眼,“你可知道,有老夫在,這天下間,便無人能刺殺了你。”
“陸叔,您的本事,雖然我不曾全知,但我左丘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此事,有勞陸叔您了!”
左丘鄭重其事地向著陸叔行了一禮。
“也罷!”
陸叔笑了笑,“你既如此說,那便如你所愿!”
“多謝陸叔!”
左丘又給陸叔行了一禮,這才手書一封交由陸叔。
屆時,陸叔到了靈水村老徐家,這封信就是憑證。
“我去也——”
接了左丘的手書,陸叔微微一笑,身形一晃,身影如鬼似魅,瞬息從縣衙的后院翻墻而出。
左丘木愣愣地望著臨去前顯露了一番身手的陸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就陸叔這個身手,當初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居然受傷瀕死,讓他給救了。
可惜,陸叔始終不肯透露自己的身份,左丘也是無奈。
如今人都走了,那就算了吧。
反正就算是知道了真相,自己估計也是幫不上啥忙。
……
襄邑府,臨峣城。
知府衙門的大堂所在,知府沈萬晟正在接待一位京城來客。
安泰公庶子徐元樽!
別看這位只是安泰公徐懷仁的庶子,既不是嫡子,也不是世子,可這位卻是安泰公最喜歡的如夫人所生。
上面有安泰公徐懷仁寵著護著,徐元樽自然是被養的有些驕縱。
哪怕知道沈萬晟是出身長山沈氏,沈家也是勛貴之家,徐元樽依舊是沒有把沈萬晟當回事。
在被沈萬晟引進大堂后,徐元樽竟喧賓奪主,坐了屬于沈萬晟的主位。
“元樽公子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萬晟在徐元樽落座后,當即沉下臉來。
縱然徐元樽是安泰公最寵的兒子,可徐元樽身上既無功名,也無爵位。一介白身,見了自己這個一府知府,不見禮也就罷了,現如今更喧賓奪主,坐了那專屬于知府的位置。
“沈知府怎么這么小氣呢?”
徐元樽看到沈萬晟冷了臉,卻是依舊坐在位子上不動彈,“不過是個座位而已。”
“本公子只是坐坐,又不是要搶你的知府之位,不用這么較真吧?”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規矩就是規矩!”
沈萬晟淡淡開口,“元樽公子現在起身,本官可以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若不然,本官——”
“怎么,沈知府還準備治本公子一個‘大不敬’的罪名么?”
徐元樽呵呵一笑,“沈知府可能還不知道吧,本公子正在跟你長山沈氏的七小姐議親。或許過不多久,咱們就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