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起來就是情殺和謀財,不過就是法制進行時的普通案例。在經典形象上尤為明顯,漢尼拔用餐前極盡講究和優雅,仿佛那是天底下最誘人的食物。
《無證之罪》李豐田有個習慣,反向抽煙,沉醉在自己的風格和世界中。
但張東升作案有什么癖好嗎?他的風格是極簡主義。對岳父母,一個冷不丁推下懸崖。對妻子,他只用一顆膠囊。
也就是說在用做數學題的方式來殺人的,最簡潔的解,就是最佳答案。
過程短,證據少,嫌疑小。不想在殺人中沉浸和停留,他只要最干凈利落地抽身。反過來說如果生活不給他出這些難題,一點都不想殺人。
有兩個裂變時刻:一個是摘下假發照鏡子,另一個是戳下結婚照的痕跡。
也就是說在這兩次裂變后,張東升應該從普通人,蛻變成真正的變態。《隱秘的角落》放棄這個方向的發掘,殺人后的張東升反而越來越正常,幾乎快要成為孩子們的男媽媽。
發現被欺騙后,也發怒失控,像一個被熊孩子氣得無可奈何的家長。劇的后半段完全背叛自己的變態潛質,變成一個成全結局的工具人,一個父愛泛濫的不孕不育者。
秦昊的表演讓我們讀懂臉譜化的黑白之分背后的紋理,是我們過于干凈的屏幕的真實,少見多怪。
而秦昊一向善于展現讓我們驚詫的異質,《春風沉醉的夜晚》里上一秒,還是花枝招展的滿眼堆笑。
下一秒在開車時就已經把眼神里的痛苦和失望,掩藏在平靜之中,悲喜的對比。
笑,在秦昊身上成了一種可以表達傷痛的方法。
而在《風雨云》,秦昊飾演的商業巨頭姜紫成,親手點著與自己共患難的情人連阿云。是他終于除掉心腹后患的心狠手辣?
還是舍不得與阿云曾經共度的苦難時光?
簡簡單單一個笑中帶淚,卻將此刻的感情弄復雜了。
用一個表情,提煉出這一動作背后的多層含義,也闡釋一個關鍵點:人,是一個善于偽裝的動物。
他的表演總吸引著你去猜。在少年宮的數學周末補習班結課時,學生們巴不得快點離開教室,張東升慢條斯理地戴著手表,嘴里說著希望這門課能讓大家對數學產生興趣。
可頭抬都沒抬。學生對教學在意與否,不care;課上的好壞,不care,他對所有人都不在乎。
他對誰在意?
跟老婆去參加家庭聚會時,去廁所洗臉,站在鏡子面前,還是戴手表的這一動作,他的眼神在看誰?
鏡子里帥氣的自己,滿意地自我鼓勵笑了笑。
表演已經把張東升這個角色的常態打造得堅實可靠。那么失常呢?
只需要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