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民警過來后,把罵戰的兩方人都拉了開來,開始詢問情況,現場的圍觀人也變得越來越多。
蘇小凡站在一旁,也逐漸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女賊從去年九月,就開始在這里學表演,每個月交八千學費。
按女賊的說法是,培訓學校當初承諾她一定考上電影學院,還說他們培訓機構的老師,都是電影學院的在職教師。
但是事實上,有電影學院的老師來上課是沒錯,但每個月才來做一次講座,根本學不到多少東西。
另外,培訓機構為了讓學生每個月繼續交錢,還總是投其所好,完全順著他們的表演喜好來,各種贊揚和鼓勵他們,說他們進步神速……
結果如何,女賊就是個經典案例。
于是女賊聯合同批學生,向培訓機構討要說法,結果被各種理由糊弄了過去。
她們沒辦法,只好堵在門口,勸其它學生別來這家學校,于是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警察同志,你給評評理,我們學校每年都有學生考進電影學院和戲劇學院,為什么偏偏她們幾個考不上?”
一個長得肥頭大耳的女人扯著嗓門說道:“那是因為她們整天游手好閑,天天日上三竿還在賴在被窩不起來,你說這樣的學生,我就是請奧斯卡影后來教,也沒用啊!”
執勤的民警同志,看著學校老板滔滔不絕的,也有些頭大。
這種事他們也不是頭一回遇到了。
每年電影學院考完試,都有不少落榜的考生向培訓機構討要說法,雙方各有說辭,根本沒辦法判斷誰對誰錯……
于是民警只好按照以往的處理方法,把學生拉倒一塊,解釋道:“這種事我們也不好作決斷,但你們在這聚眾鬧事,就是你們的不對了。”
“大家先回去消消氣,如果你們非要討回公道,可以收集好合同協議之類的證據,去法院上述,讓法官來斷決。”
這群學生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
女賊帶頭抗議道:“這老板這么奸詐,怎么可能給我們留下證據!我們來的時候又不知道有這么多貓膩,只有交學費的收據,哪來的合同和協議?”
“對啊!我們都是學生,哪來的時間和錢打官司?”
“沒錯,警察叔叔,你可要為我們做主!”
“……”
蘇小凡看著民警叔叔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由有些同情他們。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蘇小凡倒是能理解他們的難處,
但作為當局者的學生們,自然不想就此罷休,于是雙方陷入了漫長的口水戰。
蘇小凡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民警叔叔使出吃奶的力,不斷地勸說這群女同學。
他不由暗感,這基層民警還挺不容易的,沒點耐心真做不了……
學生們最終還是還是無功而散。
原因是民警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已經開始妨礙交通了,于是放了句狠話,說再這么鬧下去,就要以妨礙公共秩序的罪名,把他們帶回派出所。
這些都是些高三的學生,一聽要進派出所,頓時臉色都變了,雖然心有不甘,卻也只能散去。
蘇小凡注意到有幾個學生,還回到了培訓學校里,估計是還沒搬走,
而那女賊則是一個人低著頭,悶悶不樂地沿著馬路邊往南走。
蘇小凡連忙跟了上去,本來他還想直接上去問清楚上次的事情,但看她情緒這么低落,又有些開不了口,只好在她身后吊著。
女賊走了大概一百多米,突然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你跟著我干嘛?!”
蘇小凡沒想到女賊早就發現了他,一時沒反映過來,差點就撞上了她。
“我……”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最終只是吞吞吐吐地說道,“我都看到了……”
女賊終于轉過身,面無表情地說道:“所以呢?覺得可笑?還是說可憐?”
“我沒這個意思!”蘇小凡連忙搖頭否認,“我本來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不過你現在情緒不好……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