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著一個人坑錢,為了自個兒不被發現,還拿了旁人當刀子使,把一個好端端做生意的小姑娘攆走,你這心思可不是一般的狠,臨了了還惦記著把黑的說成白的,給自己撈點好處?”
“嘖嘖,心思既是這般重,只怕往后遇到什么事了,也是只惦記著自個兒,旁的一概不管不顧了。”
“掌柜的,這種人到是斷斷留不得的。”
“可是,老哥……”馮永康看著李坊,仍有有些動搖:“到底是老伙計了,若只是因為一個外人的話……終究是有些不值當的,老哥你說呢?”
到底顯得他有些苛責,往后這酒樓里頭的人,只怕也覺得他苛待人,不愿意好好做事了的。
“不值當?”章永昌挑了一下眉梢:“那成吧,掌柜的要是說這事不打緊的話,那也是沒法的事,這事險些失了那么好吃的豆腐,我心里頭是不舒坦的很。”
“既是掌柜的覺得不值當的話,愿意留這個伙計,那便留就是。”
雖說章永昌明顯的不高興,但是也算是松了口,馮永康頓還是心頭一喜。
卻只聽章永昌道:“索性掌柜的覺得我所說的話也是不打緊的話,往后我在這福順樓也是沒有待著的必要的,我便收拾收拾東西走人,至于福順樓的廚子,掌柜的便另請旁人吧。”
說罷,甩了袖子,大有要抬腳離去的架勢。
馮永康見狀,臉色頓時一白。
福順樓從前雖也算是鎮上比較大的酒樓,可生意著實一般的很,是比不過如意閣的,也是自打他費盡心思的請了章永昌到這里做掌勺大廚,生意便漸漸好了起來,一直到現在的紅紅火火。
可以說,福順樓的生意,得有一大半是因為章永昌的緣故。
也正是因為如此,馮永康對章永昌可謂是十分尊重,但凡他在酒樓之中提出來的要求,能滿足的,馮永康一向沒有二話。
且章永昌雖說性子軸了一些,做事卻是勤懇踏實,在福順樓做事這么多年以來,也甚少居功自傲,對他這個掌柜也是頗為客氣,后廚也沒讓他操過半分的心,馮永康對他也是越發敬重。
馮永康一度以為,章永昌往后應該就會在福順樓里頭一直待著了,直到養老。
不曾想,此時的章永昌竟然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僅僅是因為一塊豆腐,還有一個外人。
但震驚歸震驚的,章永昌既是這般說了,馮永康自然就得快速的拿出抉擇了。
連看也不曾看李坊,馮永康急忙攔住了滿臉陰沉的章永昌:“老哥,消消氣,沒得說這些氣話作甚?咱們哥倆多少年的交情了,因為這事你跟我說這種賭氣話?”
“你既是覺得伙計不中用,咱們不用就是,你可是萬萬不能走的。”